两人刚好走到之前经常会待的小巷,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还是没变,姜镜指着那里道:“你还记得吗?你以前上完网就会从这条小巷子回家,然后我总是在这里等你。”
雒义嗤笑一声,“谁还记得这些。”
“是吗?”
姜镜也不知道该说自己记性好,还是他记性差。也许对他来说是不好的回忆吧,她记得雒义一个人住,那时候都不让她去他家,他家里住在最破的胡同深处,他也从未提起过他的父母。
“我倒是记得每次周五你都等我去开房。”雒义恶劣地说。
姜镜一下子被噎住,那时候她也有需求,不过现在说这些太不合时宜。
两个人继续走着,忽然前面站着好几个人。
雨下大了,开始有打雷的迹象。姜镜莫名觉得前面几个人好像有点熟悉……
“就是这对狗男女,那天在医院把我们打得好狠。”
“对,就是他们,今天可算碰见了。”
姜镜的大脑有一刻宕机,这几个人她死都忘不掉,就是那天闯入家中的那几个。没想到居然又碰见了。
姜镜摸了摸口袋,发现是空的,她才发现自己没有带手机出来,根本无法报警,那些人好像有备而来,而且比上次还多了,姜镜皱着眉,手扶住雒义的手腕,看向他,“你带手机了吗,他们好像是上次那些人,我们报警吧。”
“没有。”雒义倒是气定神闲,感受到姜镜手掌的温度,“害怕了?”
“当然了……这次他们这么多人。”
“还真是冤家路窄。”
逃是逃不掉了,青川混混很多,而且都是以集体抱团,这些人辍学出来混社会,早就是反社会人格。他们好几个人过来,指着姜镜和雒义,也没多说话,“就是他们,他妈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先抓女的,老子想玩她很久了。”
转眼间他们就到了这边,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姜镜想拉住雒义跑,那人的动作却比她更敏捷,一下子跑到她面前,然后把她推倒在地。
姜镜踉跄摔到地上,裙子都沾满了泥泞,她的手扎入地上的碎石子,痛得她说不出话。
接着那个人拿着一把尖刀,直冲冲地扎向她。
“啊!”
姜镜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拿胳膊护住脸,沉寂的天空砰然炸开一道闪电,像是要把暗沉的天从中间横着切开。
“轰隆——”
姜镜的心也在怦怦打雷,周围一切好像静止了,她心跳到嗓子眼,睁开眼却看见雒义徒手抓住了刀刃,锋利的刀深深嵌入他的血肉,他的手在外面淋着雨,胳膊也湿了一半,血混着雨水顺着掌心滑落下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雒义……”
看着这一幕,姜镜几乎呆傻下来,雒义这时把伞丢到她面前,遮住了这场暴风雨。
“这么着急送死吗?”
他带着笑,笑容有些嗜血,他的手不停在流血,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看得不曾看一眼。
下一秒,他反手把刀拿在手上,然后把混混踢倒在地,毫不留情地将刀插入他的左肩。
“啊啊啊!!杀人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几乎把整个世界都覆盖掉。姜镜和其他混混一样,和雨里的两个人保持了一点距离,远远望去,其中一个人无力地躺在雨地里,还有一个人单膝跪在地上,手放在刀把上。
画面残忍而血腥。
像无数个犯罪影片的杀人现场。
姜镜怔怔地看着那边,头发湿漉漉地贴着她的脸庞,和睫毛黏在一起,遮挡住她的视野。
她看见雒义起身,接着朝她这边走来。她一时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心他。
雒义的眼眸很黑,比这黑还要黑很多。他走到她身边,然后蹲下,姜镜看着他受伤的手,长长的刀口,可怕而狰狞。
姜镜抖着嘴开口:“雒义,你的手……”
雒义这才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接着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用那只手摸着姜镜一侧脸颊,空气弥漫着血腥气,他的伤口宛如一道深渊,不断袭击着姜镜的心脏。
姜镜感觉到他太病态了,手撑在地上,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雒义把她的手拿过来,她的手因为摔跤而布满擦伤,雒义低低道:“你说,你是不是跟我很像,衣服穿的我的,连伤口都是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