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视着她,眼里偏执,冷沉,攒动着黑暗的疯狂。
姜镜仿佛被人掐住了命门,一时之间不敢动弹。
仅存的一丝理智,她伸手准备拔掉针管。
雒义下一秒制止了她,她是案板上的鱼肉,而他是宰割她的人。
只要他一日在她身边,她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么懦弱吗?除了找死你还会干什么?”雒义桎梏她,低低道。
姜镜看着他,抿了抿唇,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这已经是她数不清自己第几次住院,她身体不好,情绪一激动胸口就会疼,她最怕疼,宁愿死也不想疼着过活。
冷静下来后,她开口的第一句是,“何宗璟呢?”
雒义说:“死了。”
他明显感觉到她浑身一抖。
姜镜慢慢躺了回去,似乎放弃挣扎,看着天花板上悬挂的灯道:“我不信。”
她不信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他一定不会丢下她。
雒义忍住掐她的冲动,“我也不能保证他能活,前
提是你要听我的话。”
“现在你们两个的命都在我手里,所以最好识相一点。”
姜镜听完,还是看着天花板,“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但他不能死。”
她自始至终都没什么情绪,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了无生气。
姜镜闭上眼,仿佛已经认命,她天真地拿自己为赌注,结果换来的是这等结局。
“你死了就以为可以解脱了,你是忘记何宗璟了?还是忘记在牢里的姜顺清了?”
“……”
果然,雒义永远知道她的把柄,知道刀尖往哪里扎最疼。
姜镜想了想,她的确太冲动了,要是她死了,何宗璟也可能继续被雒义折磨,如果她和何宗璟一起死了,那就丢下爸爸一个人了,到时候他怎么办?
气氛一时凝滞,宛如不透气的薄膜。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接着门开了,宋晨鹤进来,看见姜镜醒了,有些惊讶,“这么巧?医生说何宗璟也醒了。”
姜镜听着宋晨鹤的话,一时之间坐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了,“他在哪个病房?情况怎么样?”
宋晨鹤看了看雒义,没有回答。
见他们都不开口,姜镜干脆挣扎着下床。
下一秒雒义就把她按住,“他现在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你忘记你们已经离婚了?”
雒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上面还带了些血,上面正是她昨晚写的离婚协议书。
姜镜呼吸一顿。
昨晚她为了救何宗璟,竟然做了这么多冲动的事。
可她不后悔,如果这样可以让何宗璟因为自己避免受到伤害的话,那她宁愿一辈子不和他联系。
可现在……
“我要去见他!”姜镜难得大吼一声,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放开我!”
雒义也站起来,他积攒许久的火猛地爆发,“就这么爱他?连命都不要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她身边,怕她就这么死了,可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去找别的男人?
雒义咬着牙,狠狠地看着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