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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食是兰草做的,简单热了下昨天的豆饭,煮了个新鲜的野菜菌子汤凑合吃。
饭菜刚摆上桌,张氏和钱寡妇也一前一后来问了几句。
兰草简单说了几句,张氏叹气:“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啊……”
钱寡妇也啧啧啧了好几声,“那你三叔要回来了吧?镇子上也没盖房子……”
兰草摇头:“婶子,这我不知道。”
张氏:“兰草还小嘛,这家里的事情咋清楚。兰草啊,一会儿你娘回来了,有啥要帮忙的就喊一声哈。”
“诶,多谢张婶。”
下午的时候,兰草专心在家熬油茶。
三叔这事一出,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了,不赚钱铁定是不行了。
她想趁着热度多熬些油茶,现在还处在新鲜期,镇子上也没有人盯上他们,正是好卖钱的时候,镇子口的人流量大,但都是流动人口,还有镇子里头的呢,她先前问黄胜利打探码头,便是生了这样的想法。
码头人也多,需求也大。
等兰花和荆哥儿熟悉了,就让娘带着兰花在镇子口卖,她带着荆哥儿去码头。
分两个摊,能赚的也多些。
兰草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兰花,兰花点头:“姐,我也能行的!你放心,我跟着你好好学!”
“好,咱们今天先多做一点,争取明天摆摊的时候再多卖点。”
快到天黑的时候,牛车终于回来了,白氏还有兰草他们都跑了出去。
仅一下午的功夫,廖婆子像是苍老了好几岁,下车之后佝偻着腰:“去老二屋里说吧。”
祝大勇的堂屋内。
廖婆子深深叹了口气,祝大勇坐在一边不说话。
“问了,也见了那大夫,大夫说了,要想治好,最少两年,每个月的花费大概是四两银子。”
白氏一听,差点跳了起来:“啥!四两!两年!那不是一百多两?!”
“差不多,就得做好这个打算。”
白氏急了:“娘!咱们哪来这么多钱啊!那是个啥大夫啊,该不是庸医吧!”
巧娘皱起眉头:“是镇子上挺有名的大夫,生意挺好的。”
白氏:“那也不能说明他医术好啊!娘,找村上的大夫给看吧!那草药山上都有,咋就能花这么多钱啊!”
兰花默默翻了个白眼,兰草也皱起了眉头。
廖婆子叹气:“晚点再说治病的事情。先说老三的安置,那镇子上是不能待了,干啥都花钱,拉回来吧,还能把租金省下来。”
巧娘:“我也是这个意思,和小萌说了,之前老三在镇子上是能赚钱,现在没活计了就回来吧,我还能换着搭把手,不然小萌一个人也太苦了。”
白氏不说话了,她皱着眉咬牙。
显然心里难受极了。
啥啊,要花这么多钱治病,大嫂这话的意思,还得他们轮换着伺候呗?
她试探开口:“大嫂这话说的……哪有当嫂子伺候小叔子的道理……”
巧娘脸色一变:“我的意思是,小萌一个人操持家里的事情,做个饭洗个衣裳总是能搭把手吧?!”
白氏心里翻白眼,不搭话了。
廖婆子看了眼她,道:“老三回来,和我住,住老宅。我来照看儿子。”
白氏心下一喜,就该这样!
“巧娘,你之前闹着卖田,名义上,咱们家其实就算是分家了,不过很可惜,你们公爹死之前啥也没给我留,就一个老宅,所以也没得啥给你们分的,田地早就分完了。
不过,之前老大、老二、老三都有定期给我一点养老钱,算是公中,不过也没多少,老大走后,只有老三来给我了,本来我是打算在自己入土之前把这个钱分了,但现在看来,怕是都要拿出来给老三治病了,这个事,你们可有意见?”
白氏一惊,看向祝大勇,祝大勇脸上也臊得慌,娘不说,他都要把这件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