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被人强行摁住,一点脱逃的机会都没有,慢慢等待着药物在他的身体里发挥作用。
“我现在不逼你解释,你好好缓缓。”
裴煜的声音低下来,手指仍牢牢扣着他的手腕,态度却明显缓和了一些。
花澈微微仰起下巴,尝试往人的方向靠,连胸口都贴到了人的身上。
极好的柔韧性让他可以胜任这个动作,即使手腕被摁在墙面上,上身却可以微微弯着往人身上靠。
“为什么,要来?”
“你……不难过吗?”
裴煜轻轻皱眉,手上的力气更重一些,紧紧握着他的手腕,颇具惩罚的意味。
“你觉得我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不难过?”
“我不知道……”
“你觉得你无论怎么试图往我的身上捅刀子,我都不会受伤,不会难过?”
裴煜紧盯着他,语气沉得像夜色压顶,眼底却泛起一抹隐隐的猩红。
“如果我今晚把你丢在这里,我不知道明天早上还能不能见到你。”
“我不会做一定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他松开了花澈的手腕,在小狐狸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生生被捏出来的半圈红痕。
“我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治疗计划,这件事情在你看来这么罪不可赦吗?”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翻窗进来给小狐狸喂药,确保他能好好的活下去。
裴煜站起身,越过花澈去碰门把手。
“花澈,你一定要逼走我吗?”
“咔哒”一声响,反锁的门开了锁。
那声音仿佛是花澈心弦崩断的声音。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脸色比刚刚更白了一分。
如果……裴煜真的从这扇门离开,或许,就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切都会彻底结束。
他会再一次被抛弃,就像当年孤独地在异国的街头流浪一样。
花澈扑过去,双手抱住了裴煜的一只腿,侧脸紧紧地贴着男人的膝盖。
“不……不要,不走……”
他像是一只受惊的动物一般语无伦次地说着,笨拙地说着挽留人的话。
从刚刚开始,他都在将人往外推,只有这个时候,第一次试图挽留裴煜。
“呜呜……呜……求你……裴,裴教授……阿煜,裴叔……裴医生……”
已经错乱的语言系统让花澈说不出什么挽留人的话,他口齿模糊地念着一些称呼,更像是低哑的喃呢。
他仰起头,已经哭花了的脸可怜至极,哭得通红的眼睛因为眼泪而充满破碎的光,几乎立刻让裴煜心软了。
裴煜摁了摁自己发疼的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真是,要把我逼疯才满意……”
花澈抽泣着,实在没办法贫瘠的经验里寻找到合适的词汇求情。
他以前最顺口的称呼,只是“客人”而已。
“……主人……”
“……?”
裴煜浑身一震,声音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