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桌饭菜摆开,有鱼有肉,还有酒。
不用请,大家赶紧完成手头工作,前来落座。
这会苏月光终于能辨认出其中的几个少年。
那个叫阿虎的,大江叔家的,以前在山上遇到危险得沈东遇救过。
还有那个叫铁蛋的,就是周俊。
还有铁蛋他的堂兄弟,铁根铁柱。
再有来财二牛,不知哪家的。
阿虎笑呵呵的说:“一直闻到香味,饿得我饥肠辘辘!”
干了大半日力气活,是真饿了。
有年轻姑娘哥儿在,少年们的吃相还是要斯文些。斯文的后果就是菜夹慢了,被旁人夹了,趁着人没看过来,筷子总要打一会架。
苏月光眼角余光看到了,低着眼睫,偷偷地笑。
成亲了的就没管这么多,还总拿话头来揶揄少年。
“哎呀,以前没见你们吃得这么斯文!”
菜没,脸也没了。
灯笼点了满屋,欢声笑语一片,不知谁家的小孩吃饱了,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狗子有骨头吃,很开心地跑来跑去,连小猫也很有精神,叼了一块肉在地打滚。
荒废的屋子一下子有了生活气息。
苏月光忽然觉得很美好,偏头看向夫君,发现夫君就在看着自己。
苏月光跟沈东遇离桌的时候,还有一群人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
有家室的都回去了,就剩那些年轻人。
苏北光是厉害的,不一会儿跟几个少年称兄道弟,勾肩搭背,他亲弟坐在一边默默夹花生籽吃。
苏月光无奈,默默地回灶房烧水。
只有大伯家借来的一口小锅,今天没来得及到镇上,明天怎么也要去一趟。
沈东遇在外面陪了一会酒,跟阿虎说:“明日山上就开工建房,帮我跟大江叔说一声。”
苏月光洗完澡出来,酒席终于散了,没见夫君,只有苏北光三弟在。
苏北光话比蚕多,没饮太多,头也开始疼了。
苏月光一指戳向他脑门:“平时不见你这么能喝!”
苏北光嘿嘿笑道:“我以前在师父那里可不少喝!”
苏月光一愣,自苏北光回来后,几乎没听他说过当学徒的事。
苏北光八九岁就出去当学徒了,农忙过年才回来。那么小就开始饮酒,刚才三弟要饮,他都不给的。
别说他爹娘,连苏月光这个当大哥的都不知道,苏北光当学徒这事怎么就黄了。
也不知三弟知不知道。
苏月光看向三弟,后者摊摊手:“我劝了二哥的,还在他酒里兑了水呢。”
之后扶他二哥去冲洗了,苏月光摇摇头。
两个弟弟今晚不回去了,在这暂住。房间倒是还有两个,就是没床,连完整的木板都没有。
好在这座房子之前用来堆草,有不少稻草。
苏月光担了担稻草,好好地敲打一番,铺在侧房。
夜间有霜,冷得很。
幸好苏月光还有一套换洗床单与棉被,先给他们盖着。
稻草敲打得松软,先将旧衣铺上去,再铺一层床单,看着已经有床的模样了,再盖层棉被,这一晚也能睡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