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嘞!”那人从赵予维手里接过袋子,“我来吧,咱去超市买个容器,把它放进去,不然缺氧。”
回去的路上司机开着车,这人就在副驾驶坐着,两只手捧着个装了条小金鱼的玻璃汤盆。
这是台七座商务车,第二排的赵予维和乔岭一人一个座儿。
赵予维把靠背往下放了放,再把脚垫升起来,她面朝车窗往椅子上侧躺着,倒也不影响背上的伤。
过了一会儿,乔岭看她肩膀有规律地小幅度起伏着。
“赵予维。”他叫她。
赵予维扭头。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哭了?”
“……”
她只是困了,且睡着了,他怎么还把她叫醒问她是不是哭了?大概是睡了一会儿刚睁开眼,眼睛有点儿红吧,她想。
“没啊。”
“不疼?”他又问。
确实不怎么疼,尤其睡着了更不怎么疼了,但这种机会怎能浪费。
“疼啊,可疼了。”她皱了下眉说。
乔岭:“想哭就哭吧,女孩儿哭一哭不丢人。”
赵予维:“……”
他说着递给她一块巧克力和一盒酸奶,这是刚才去超市给鱼买容器时一并买的。
赵予维看了看那盒酸奶,是苹果味的。
他这是以为她会疼的哭,专门买了零食哄她呢。赵予维心里是高兴的,没想到这些幼稚的玩意儿有一天也会这么管用。
她皱着眉很痛苦地说了声谢谢老大,扭过头继续面朝着车窗,一副疼得厉害的模样。
回去之后她买了只小鱼缸把那条金鱼养起来,就挨着那颗熟鸡蛋放着,还像蹭乔岭的茶叶一样老去蹭他的鱼食。
又过了两天,她听说和天津谈好的合作取消了。
她心中咯噔一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敲响了乔岭办公室的门。
乔岭看见是她,朝窗台下的鱼食抬了抬下巴:“自己拿。”
“不是。”她说,“我听说和天津的合作取消了?”
乔岭“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她迟疑了几秒,问:“是因为……我吗?”
最后俩字说得并不清晰,囫囵着滚过去的。
乔岭眼睛里挂着点笑,一副没听清的样子问道:“什么?”
“没什么。”她又答得清晰。
“东子查清了,那酒店涉黑,还有几百万的债务,不能合作。背调这块儿我已经让他去联系尽调公司了,以后会杜绝这种事儿。”乔岭说。
“……”果然是她狭隘了,同时她又恍然大悟,“那天忽然冲进酒店的那帮人和这有关?”
乔岭点头。
她想了想:“那我这还算工伤吗?”
“算啊。”乔岭说,“该换药换药,该复查复查,一切费用公司承担。”
“那要是留下后遗症一直好不了呢?”
他带着点笑道:“玻璃扎肺里了一直好不了?”
赵予维已熟悉他时不时地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