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砚从宋重云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怠慢,先提醒道。
听见银子这两个字,宋重云咽了咽口水,有些心疼,好吧,不能浪费,那他就学吧。
刘士砚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转个身就开始了授课。
宋重云一开始还勉强直着腰,不一会就只能托着下巴,将整个脸的重量放在手掌上,沉重的双眼在使劲较劲。
刘士砚不愧是状元,授课时完全不用教案,背着双手流利清晰的解释每一句话,若遇到他与前人意见不同之处,他还会特别点出来,骄傲的昂起头:“……这是刘某的愚见……”
但是在宋重云听来,“尚”到底是尊敬尊崇又或者是同上古再或者是做纪录之意,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啊!
于是半个时辰后,宋重云的上下眼皮越来越近,纤长浓密的睫毛簌簌一碰,原本托着下巴的右手,突然撑不住了,脑袋直接前倾一瞬。
“哐当”一声,荡在空旷的屋子里。
刘士砚停下了自己的滔滔不绝,侧头看着他。
宋重云一激灵,连忙警觉的抬头,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心虚。
“殿下!”
“我错了!”
刘士砚两条浓黑的眉毛拧成个麻绳,训斥的话堵在喉间却说不出来,脸上颜色也跟着白一块红一块,变化了一阵子之后,才道:“算了,殿下先休息一会吧。”
自己也需要换换气,刘士砚走出了房门。
一直候在门外的杨历久往屋里探了探头,看着宋重云已经趴在桌案上,忐忑不安地看向刘士砚:“刘大人,殿下他……”
刘士砚双手背后,许久才点点头:“很配合。”
反正萧知非只说教书,没说教到什么程度。
杨历久:“……”
那这样好像我也行。
一阵细微的鼾声从屋内缓缓飘出来。
刘士砚眉尾跳跳,“说真的,你家将军从哪挖了这么个宝贝?”
杨历久先摇摇头,又点点头:“禹州。”
刘士砚:不行,头有点疼。
深呼吸几次之后,刘士砚还是走进了那个房间,他这次直接坐在了宋重云面前,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这样他总不能再打瞌睡了吧?
很快,刘士砚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宋重云的眼皮僵直,眼神无力,你以为他还醒着,其实他的灵魂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刘士砚抬起扇子,本着不看不气的心态,耐着性子把最后一点课讲完了。
于是,他用力的扯了个看起来温柔无比的笑容,用扇子轻轻敲了敲桌子角,“你听懂了吗?”
唔!
宋重云弯起眼睛,意识到到了下课前的提问时间。
他终于坐直身体,自信的点点头,“懂了。”
刘士砚的脸色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会红一会白,最后,他也还是微笑着回应,“好。”
宋重云觉得这个好,就是下课的意思。
好像感觉还不错,跟以前上课摸鱼没太大差别。
就在他要站起来说老师再见的时候,只见刘士砚从身上摸出一张银票,推到了宋重云的面前,“拿回去给萧知非,就跟他说这银子刘某没命挣,还是还给他,以后不要再来找刘某了。”
说完,他先一步走到门口,推开了门做出个请的姿势。
宋重云瞥了一眼手中的银票,“嗯?”
这个几个意思?
课不上了吗?
不是说是跟萧知非光着腚摸过鱼的交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