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俞看着宋父,“爸爸想问什么?”
宋母对这个回答比较满意,“周末不上班就可以多回来住住,工作日还是你们那个房子好,离公司近,上班方便,路上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宋父一咬牙:“那小子晚上睡觉打呼吗?你妈妈说,爸爸身上哪都好,唯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睡觉打呼,吵的没法睡觉。”
“好!都听您的。”周辞将手里的礼品递了过去,“给您和爸爸带了点补品,您和爸爸吃着玩。”
宋俞手里的名画差点掉下去。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人过来就行,我和你爸爸不缺这些。”宋母接过周辞递过来的补品礼盒,指尖拂过他微凸腕骨,有些迟疑的问:“小辞最近是不是瘦了?”
她莫名其妙的瞪着宋父,这是什么问题?周辞睡觉怎么可能会打呼?
“是有点,您眼睛真厉害,这都能看得出来。”
还没等宋俞说什么,茶汤氤氲的缥缈热气里,宋父的笑声爽朗:“看来是不打。”
自家女婿自己疼,宋母忙道:“厨房炖了党参乳鸽,等下你多喝两碗,这么瘦怎么行?明天开始,我让人给你送餐吧?给你好好补补。”
宋俞无语:“爸爸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八卦了?”
宋俞刚要开口拒绝,被听到声音跟出来的宋父拉着往书房走:“让你妈妈跟小辞说说话,爸爸新收了一幅王蒙的画,你来帮爸爸看看”
宋俞上前抱了抱宋母:“季女士,是不是太想我了?”
宋俞被看烦了,干脆直接开口问:“爸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哪是想你?”宋母白了宋俞一眼,“我是想我女婿。”
书房安静又隔音,宋父还是把声音压低问:“那小子对你好不好?”
“亲家爷爷上个星期过来的时候,我们把婚宴场地都商量好了,选了几家,正打算抽时间去现场看看。”宋母用汤匙搅动燕窝盅,琉璃盏碰撞声清脆,“你们打算搞个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早点定下来,我们也好安排下一步。”
宋俞摇头否定:“现在还太早了。”
宋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宋俞一眼:“早?你不看看你现在几岁?”
宋俞笑眯眯和宋母斗嘴:“二十多岁,最好最适合奋斗的年纪,婚礼晚点也没关系,我们又不急。”
周辞陪站在宋俞身边:“以后我和汝汝会多回来看你们。”
宋俞看着宋父,“爸爸想问什么?”
宋父赶紧解释:“是你妈妈担心,天天在我耳边念,我刚想起这事,就顺口问问。”
宋家书房有一个收藏间,里面靠墙摆放着几排黄花梨博古架,架上全是宋家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藏品。
“咳——”宋俞被呛得眼泪汪汪,周辞的手轻拍上她后背。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衣料渗进来,仿佛在宋俞脊梁骨烧出一道火线,没有安抚到她,反而在添乱,宋俞觉得自己更慌了。
她好不容易止住咳,眼里还包着一点生理性泪雾,控诉道:“妈妈,你开口能不能别这么炸?我们才……”
她说完这话觉得不合适,毕竟这事周辞说了算,周辞还没开口,她就急轰轰拍板表态,显得她很没有契约精神,想推脱似的。
虽然事实就是那样,但既然得了好处,那她宋俞也有契约精神,周辞如果想早点定,那她也没意见。
最终,宋俞看向周辞,开口补救:“阿辞,你觉得呢?”
周辞的手还在宋俞背上,他们说话的时候,他就静静的听,帮宋俞轻轻拍背。
问到他意见,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所以表现的不慌不忙,声音四平八稳:“我听汝汝的,汝汝决定就好。”
皮球一下子又还给了宋俞,宋父宋母四只眼睛看过来,宋母问:“汝汝,你怎么说?”
宋俞攥着筷子的指节发白,她应该怎么说才是周辞想要的答案?父母又不会怀疑她和周辞的关系?
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周辞在桌子底下给她发信息:
辞舟不渡:【要不要装个不舒服?回房间躲躲?】
宋俞猛地起身,瓷勺撞在骨碟上叮当乱响:“今天这汤油腥味太重了,好腻,我不喝了。”
她推开餐椅,捂住嘴巴一副要吐的样子,在宋父宋母目瞪口呆的注目礼下,奔去了洗手间。
等过了一会儿,她按了冲水键,从洗手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