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他立即抬手制止道,“信息量太大了,我要捋一捋……说起来,居然还有去到未来这种事,太奇幻了吧。”
“过去都去过了,未来又算什么。”我不以为意,“我跟你说这些才不是要讨论穿梭时间的问题,”他一副“请继续讲下去”的眼神看向我,“所以悟是什么意思?他就那样丢下我走了,”鼻子又酸了起来,“是要分手吗?”
“分手?”他诧异地重复一遍,摇摇头,失笑说,“怎么可能。”
“真的吗?”绝望中仿佛看见一丝光亮。
“啊,也不好说。”他突然改口。
我脸色顿时垮下去。
“也要看秋的态度了。”杰继续说道。
“什么态度?”
“首先你们之间的事扯出不相干的人确实是秋的错误吧。”
“可是是他先提的伏黑啊。”
“在此之前悟并不知情,秋却是明知故犯,是两个概念呢。”
“确实是这样吧,”我低下头,像犯错后被老师揪住的学生,“当时太难过也太生气了,像是被困进了没有出口的迷宫,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杰叹出一口气,扶了扶额角,“吵架归吵架,但不代表可以口不择言吧,坚守彼此的底线,是情侣相处的准则吧。悟到最后都没有拿类似的话回击,如果他提及不相干的女性做武器,你们俩恐怕就真要完蛋了吧。”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瞬间觉得很有道理,小心翼翼问,“所以他说那些话其实不是想分手吗?”
“我又不是那家伙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可能性不大吧,”杰无奈地笑了下,“而且大概能猜到一点,因为秋没有给到他安全感,才会那么说。”
“安全感?”
“是啊,因为你的那番话,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被坚定的选择,一旦感情出现裂隙,外人能轻易地介入,甚至有可能是秋主动允许对方介入……嗯,站在悟的角度,或许是这种感受吧。”他想起什么,顿了顿,“秋以前和禅院有婚约的时候就不太有边界感吧。”
“我又不喜欢禅院,”我辩解道,“也不一定会履行婚约,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货色……”
而且在和悟交往后,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所以被拿着和那种人相提并论反而更生气吧。”
“似乎不论如何都是我的错吧。”
“是的呢。”杰微笑着说,那样子实在有些冷酷无情。
心情一度跌到低谷,没想过让事情发展成现在的局面。眼泪围着眼眶打转,有些绝望地望向他,“那我还有救吗?”
“呃,”杰表情一滞,哭笑不得地递来纸巾,“也没秋想得那么严重啦,去和悟好好道歉吧。”
“道歉?”我擦了擦眼泪,迷茫地抬头,“怎么道歉?”
“啊,”杰皱起眉,看起来有些头痛,“就是道歉啊,郑重地说句对不起,并承诺不会再犯,再说点肉麻的情话,那家伙肯定立马心软,当场原谅你了。”他一脸别扭地说着,又扣住面孔,“我究竟是为什么要手把手教人谈恋爱啊。”
“这么容易吗?”
“是啊。”他理所当然道。
“可是那家伙也伤到我了,我被抛弃了,好丢人——”说着说着那股委屈劲又上来了。
“两个人都在气头上,暂时分开,彼此冷静冷静不是很好吗,”他好像平静地崩溃了,“总之,和好才是当务之急,再说你们是在恋爱欸,又不是仇深似海的敌人,一定要锱铢必报吗?”
“好吧。”感觉被他说服了,“我确实应该宽容一点。”
“嗯,知道宽容了,真很了不起呢。”他拍拍我的肩膀,颇为欣慰道。
“那就照你说的做吧,”我说,“虽说杰没有恋爱经验,但讲起来头头是道,我承认你是恋爱军师。”
“如果坐我旁边的不是秋,换做别人恐怕已经挨揍了把,”他嘴角抽搐道,“还有,麻烦把奇怪的绰号收回。”
“那我先回去了,然后给他打电话说清楚。”我站起身,把没喝完的饮料递过去,“这些送给你了。”
“我不要。”
“那好吧。”
*
望着匆匆离去消失在视野的背影,夏油杰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
“忘记告诉她这种事应该当面讲了啊——算了,反正怎么都会和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