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能进高专,这里有天元的结界吧?”
天元的结界会对来路不明的咒灵发起警报,这方面式神大概也不例外。
“猜猜看?”
嘴角不由得一抽,揪出它后颈肉,还是打一顿再说吧。
“哎呀,别冲动啊——当然是因为我和天元认识啊。”它低俯着身体,急忙说。
“撒谎也得有个限度吧。”我松手鄙夷地看它一眼。
“你以为我在这块土地流浪了多久?像我们这种友善的长生者,互相认识很奇怪吗?”它说着昂起脑袋,“我们甚至还是朋友。”
手机震动了下,鹰回来了消息。
【鹰:做得好。】
【鹰:你关不住它,知道在哪就好,后续我来处理。】
鹰的回复非常奇怪,但我昏沉的头脑一时间又分辨不出关键问题在哪。
“下一个问题,”我说,“他们和我讲你应该在死物上,为什么会出现在动物身体里?”
“严格意义来说,这具身体也是死物,只不过受我影响停止了它消亡的时间罢了。”
“上川家明明见过我,为什么当时不做那些?”我继续问。
“因为有些事情需要确认。”
“什么事?”
“啊,这个不能讲。”
“在那个什么时间空隙的时候,你撒谎了是吗,说什么咒力耗尽后,我的意识也会消亡。”
“回答正确。”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任何生物只有面临困境才能激发它的潜力,你的结界能力超乎我想象呢,居然很轻易做到了……嗯……虽说附加了非常的多限制,但也是一场不错的体验吧,快谢谢猫猫。”
“我可真是谢了啊。”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嘿,不客气。”它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暂时也不能说。”
“你的能力是时间?”
“我能洞悉未来。”
扬眉睨去一眼,淡漠说:“我没有别的问题了,你可以走了。”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家伙的表现都太可疑了,不值得信任。
“干嘛赶我走,好了,现在该轮到我来问你了吧,”白月的光华透过窗户洒在它略有脏乱的毛发,纹丝不动的样子像一体泛着圣洁光芒的标本,“假设有个家伙大难临头而不自知,可他即便知晓也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你说,该不该告诉这个人呢?”
大难临头而不自知?
听起来简直就是某种不详的灾难预言,思绪滞缓了一秒,连那困扰我的苦楚也被短暂地忘却了。
“什么某个家伙,你想说的就是我吧,这和‘我有一个朋友’有什么分别?”怔怔回神,心头涌上莫名的怒火,“有话快说,没话就滚。”
顿时失去了与它拐弯抹角的耐心,已经够糟糕了,结果还要继续招惹我吗……而这来历不明的家伙,看似在某个领域很强,但在现实世界里,战斗力恐怕不如一群国小熊孩子。
“噢,那我可就说了啊。”它格开心地点了点脑袋,“你的外公,已经离死不远了。”
“不可能,”我嗤笑一声,当即反驳,“那老头还没到寿终正寝的年龄,至于刺杀,那还不如等他归天来得简单。”
“那么病入膏肓呢?”它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用平静的口吻述说一件可怕的事实,夜晚的空气瞬间沉静下来,散发着寒意,“再怎么强大的咒术师,也无法保证永不受病痛折磨,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终究还是脆弱不堪啊。”
“什么……?”
思维凝固了两秒,虽然是人类的语言,却一下变得难以理解。
外公生病了?而且到了将死的地步?这种事我怎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