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蓁蓁正埋着头给许相宜发定位,许相宜说自己也要过来,她正觉得许相宜变化太快,明明昨天才说学业繁忙今天就能抽时间和她们聚,抬头就看姜露愁眉苦脸。
看出她对身上婚纱的勉强,于蓁蓁替她想办法,问店员:“原来那条鱼尾裙可以改成抽拉绳设计吗?”
但店员说:“总部那边可以改,但排期比较久,法国运过来会来不及赶婚礼。”
看姜露摸着肚子叹息,于蓁蓁说:“我来帮你改改?”
她是学珠宝设计的,但是又不是学服装设计的,而且眼睛也出了问题,让她设计就是在揭她的伤疤,姜露摇头:“我换一条好了。”
于蓁蓁拉住她,信誓旦旦说:“我真的有办法,你去换回那条我看看。”
姜露真回去换了出来,于蓁蓁仔细看了看她的款式,拿手机拍了不少照片。
姜露看她认真不已,即使知道她现在创业也做得好,却也为她不能从事最喜欢的专业而遗憾,孕激素刺激下,情绪一下不可自抑,伸手就抱住于蓁蓁:“姐妹儿,你真的好好啊。”
许相宜到来时,入眼就是高级成衣店里华丽的灯光下姜露一身婚纱和于蓁蓁拥抱着的难舍难分场面。
姜露满脸都是泪地说:“你一定要当我的伴娘,首席伴娘,独一无二那个,我离不开你。”
“肉麻得要死。”于蓁蓁推着姜露让放开她,但姜露还是继续嘤嘤嘤着抱着她不放。
开着窗,室外很凉,风从背后吹来吹到背心上,许相宜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跟前姐妹情深的画面,一时觉得自己来看的极不是时候,也不知道她固执地一定要来这里见于蓁蓁是
为什么,明明很多事已经过去了。
可为什么又偏偏是她?
许相宜想不通。
于蓁蓁这时看到了地上的一抹影子,从姜露肩上抬眼时也看到许相宜一副伤感的表情,她推推姜露,招呼许相宜:“相宜来啦。”
姜露这才放开于蓁蓁,侧脸看见许相宜,脱口问:“你怎么来了?”
大大咧咧的她只是好奇为什么许相宜会忽然出现,但因为说的时机刚好在许相宜情绪上的这个节骨眼,许相宜立刻酸溜溜地说:“那是我不该来。”
姜露被她说得一懵:“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于蓁蓁一下就听出许相宜的情绪不对,也立刻给姜露解释说:“相宜刚说想来看你的婚纱的时候你在试衣服,是我忘了说了。”
姜露哦一声,自己也没多少心情,看许相宜一脸怒气,她说着去换衣服,没管她,转身去了试衣间。
三足的鼎稳定,三个人的友情有时候却不稳,三个人的感情更会拥挤,细微的变化落在敏感的人眼里就会被放大,从姜露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于蓁蓁再转脸回来,清晰地看到了许相宜湿润的双眼。
于蓁蓁被她的眼泪搞得一下觉得手足无措:“相宜你怎么了?”
许相宜看见她耳朵上戴的是一对黄金立体蝴蝶,跟她白皙的肌肤十分相配,她送给她的那对姐妹款的银质星星估计早就被她束之高阁,她垂眼抹了下泪,说没事:“为露露感到高兴,双喜临门。”
原来是喜极而泣,于蓁蓁放下心,跟她说了几句姜露定的婚纱的事,许相宜在一旁听着,看着于蓁蓁艳丽的认真眉眼渐渐走了神。
于蓁蓁总是那样光芒万丈,似乎所有人都被她吸引着目光,有一股涩味逐渐漫上来,许相宜想马上就走,这时姜露换了衣服出来。
店员拿来了付款码,许相宜看着五位数的付款数字心里似被什么东西悄悄戳了把。
从婚纱店出来,姜露郑重其事地将手写请帖递给许相宜,邀请她:“相宜来做我的伴娘。”
“首席伴娘”几个字还在耳边回响,但许相宜的脸上依旧挂起了笑,点头说好,于蓁蓁朝她开玩笑:“快找个男朋友哦,到时候好抢她的捧花。”
许相宜才收住的那点情绪死灰复燃,笑了笑没说话,听到耳边于蓁蓁在和姜露谈论手捧花是不是得搞纯金的那种高调一下。
次日于蓁蓁如约去池镜白的律所签字,一看起诉书才知道,原来池镜白这边操作的被告比周辞谦那边多了陈潇潇的名字。
于蓁蓁细看着告她的原因,这才恍然大悟,除了曝光她的私人信息,陈潇潇还在群里煽动别人要让她这种“走捷径融资的人”身败名裂才公平,并且网络上的发酵也有她买热搜的助力。
于蓁蓁越看越心惊,没想到背地里被人这样痛恨,看了会儿,她不解地问池镜白:“陈潇潇做的这些事,你们怎么查出来的?是报警后警察查的吗?”她也报警了,可那边警察只调查到几个博主犯罪。
池镜白说不是:“小鹤的监控里有线索。”
于蓁蓁问:“什么线索?”
池镜白见她一脸茫然,从柜子里拿出一些照片:“这位,曾出现在他的车库里,后来泄露的照片正好有车库里的。小鹤怀疑有人装了监控偷拍,后来去查也确实有,拍摄角度和原来的监控极近,刻意造成监控泄露的假象。”
于蓁蓁看得脑中一嗡,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季瑾川,她压着突突的心跳又问:“是他安装的监控?”
池镜白言简意赅:“假手于人。”
于蓁蓁:“假谁的手?”
池镜白摇头:“还没查出来,但确定这起案件里的关键人员是陈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