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蓁蓁这才像被谁叫回魂,顺势说:“去,那现在就走吧。”
蔡思言和她坐得最近,早瞥见她在桌面下的小动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她心不在焉又急着走,是一派紧张的模样,接话说:“今天就这样散了吧,明天还上班,改天找个周末再嗨。”
她声音有点生硬,脸色也严肃,看着氛围不对劲,纪芸撇撇嘴打住:“那就不去了。”她也不是非去不可,但是今天都这么计划了又突然不去,搞得心情不爽。
有蔡思言做了主,于蓁蓁便顺势拿手机买单,打算买了就走,但手机才从桌下拿上来,就收到一条几乎能看到对方表情的信息——
“结束后过来。”
于蓁蓁手指迅速往上一滑,把信息滑到隐藏,立刻去扫码买单。
“买好了,走吧。”
因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大家便就地散了,于蓁蓁说先叫代驾,让其他同事先走,等几个人全部消失在视野里,她才拖着脚步往站在江边、一副守株待兔架势的谢予鹤那边去。
谢予鹤目光幽深,靠坐在白石栏杆上,视线一瞬不移地看着由远而近的于蓁蓁。
等于蓁蓁走到他跟前愤愤地看着他,没等于蓁蓁开口,他缓缓吐字:“去我那?”
于蓁蓁喉咙有瞬间干涩:“不去。”
谢予鹤面不改色:“那去酒店?”
没料到他这一刻能将话说得这样堂而皇之,大有一种两人去酒店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于蓁蓁的脸色一变,依旧拒绝:“不去。”
谢予鹤忽然笑一声,眼中情绪暗涌,一字一句道:“于蓁蓁,只准州官放火是吗?公平不公平?”
于蓁蓁咬了咬牙说:“我说了我当时喝醉了。”
她的狡辩谢予鹤不愿再搭理,他无比清楚自己要什么,定定看着她回答:“我现在也很醉。”
他眼神分明异常清明,带着抹显而易见的侵略感,势在必得的架势更是毫不遮掩,迎着这种神态,于蓁蓁似乎身上所有的刺都竖了起来:“谢予鹤,你知道我有男朋友还非要这样?”
谢予鹤伸手搂住她腰,声音平静地反问:“你不是玩玩而已?你不是睡了一觉就能装作没事发生的?既然这样,你有没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于蓁蓁在他怀里挣扎,但被他加上另一只手搂紧,于蓁蓁觉得此刻四周所有的目光都扫了过来,让她只想躲到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去。
但谢予鹤并不放开她,甚至将她往他身前提紧了下,他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还是说,你也要和我谈?让我做那个不见天日的三?”
于蓁蓁心中猛地一缩,分明地看到谢予鹤说这话时眼中的厌恶,尽管只有短短一瞬他就恢复了平常。
这一刻,她脑中所有的情绪全缠到了一起,在对视半晌后,她深吸一口气问谢予鹤说:“是不是明天起,可以一笔勾销?”
谢予鹤不说话。
于蓁蓁等了他一会儿,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下定论:“我当你同意了。”
没几步远就是香格里拉,谢予鹤订了间套房。
从大堂到进电梯、出电梯他都是一派平静无比的状态,但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就将于蓁蓁抵在了墙壁上,露出了真正的獠牙。
于蓁蓁以为这一次会和上一次一样伤筋动骨,毕竟谢予鹤这种人只有强势没有什么温柔可言,然而她有些失算。
在玄关亲吻中将她褪干净后,他并没有直接来,而是抱着她去了落地窗边的浴缸。
套房在顶层,是整个锦城居高临下的位置,于蓁蓁余光里是锦城璀璨的万家灯火,但视野里是谢予鹤在她跟前一件接一件蜕皮般的场面。
他身材极好,肌理弧度分明,带着令人窒息的力量感,尽管跟他有过经历,但那都是在暗夜灯光昏暗的状态里,此刻这样顶着明晃晃的光照,看着谢予鹤迈步进来时,于蓁蓁已经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然而这还没开始。
被热水虚虚泡住,又被温热的唇瓣从上至下描摹起来时,于蓁蓁颤抖得如一个筛子,她想推开他,却被谢予鹤拉住手指放在他头顶上,她以抱着他的姿态让他匍匐臣下。
于蓁蓁被这样的架势搞得逐渐失控,脚
尖被谢予鹤捉着放在他肩上,她控制不住呼吸和嗓子里的压抑,在彻底失智之前轻声:“放开,放开啊。”
但谢予鹤埋着毫不退缩。
泉涌如瀑,潺潺蜿蜒。
于蓁蓁最无措、最丢人、最私隐的一面在明亮的光中无处遁形,她只能在谢予鹤唇中含糊地呼出一些连不成句子的音节,不一会儿脚底被谢予鹤换到缸沿,她听到一些令她羞愧难当的吞咽。
就这样翻来覆去几次后,谢予鹤终于抬起头,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脸。
于蓁蓁已经大汗淋漓,一身肌肤泛着不知是热水氤氲出的还是因为在巅峰过久而出的薄红。
没了谢予鹤的逼迫,她终于像被放回了缸里的鱼,找回了一点力气。其实她宁愿他直来直去,在她身上索取他需要的那点自尊和她的欠债,也好过他这样以一种极其珍视她的方式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