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发教了她给毛栗子快速脱粒的方法,只需将带壳的毛栗子堆在一起,洒些水在栗子壳上,过些天栗子壳就自然的腐烂脱落,露出里面的栗子米来,毛栗子外面有层皮壳,即使外面的栗子壳都腐烂了,里面的栗子米也不会烂。
这些栗子壳也是有用的,是冬天放火盆里烤火保温的好材料。
现在建军书记已经叫木匠在她们打炕柜和盆架、桌椅之类的家具了,等炕柜打好,她们各自有了各自私人的柜子,就能把她摘的毛栗子藏在炕柜里,饿的时候抓一把吃着垫一垫,不会饿的胃疼。
她们不刮松针,许红桦也不能真的眼看着她们什么都不做,冬天冻死,让最早来临河大队,做事沉稳有章法的罗喻义当了这群知青们的知青长,让他带着知青们准备过冬柴火的事。
“就你们这大炕,不准备木柴光靠你们准备的那点煤饼能行?啥都不准备到时候冻死你们!别说我没提醒你们,要是没了火,冷都是其次,要是不好好护着腿,等老了才有罪受呢!你们现在不准备柴火,到了下大雪的时候,想准备都来不及了!”
他们这里可是山区,又是河边,冬季气温比外面要冷三四度都不止,没有足够的柴火冬季湿冷的寒风直往人骨头缝里扎!
罗喻义就带着知青们开会商量,准备过冬柴火的事,安排男生们上山捡木柴,女生们上山刮松针。
有个女生不忿叶甜她们可以考老师,她们不行,故意大声的发泄自己心中怒气道:“刮松针刮松针,没有耙子刮个鬼的松针啊!再说了,不是有闫春香在刮松针吗?我看她每天都有刮松针,引火而已,还能用多少松针啊?”
这话得到了同她一样,失去了考试资格的几个人赞同,反正火炕是连在一起的,她们这边还是炕头,只要他们捡了木柴,怎么都冷不到她们,她们才不刮松针呢,刮了给叶甜她们一起用吗?
罗喻义神色淡淡地点头说:“你们不刮松针也行,许主任之前说过,这里是教师宿舍,是给临河小学的老师住的,之前大家都有考试机会,都有机会当老师,许主任才让我们都临时住进宿舍的,等年底考试结束,没有考上临河小学老师的人就搬出宿舍吧,省的我们在这为刮不刮松针吵闹。”
这话一出,几个反对刮松针的女生炸了,拿出她们当红小兵那段时间的气势,拍着桌子就起来说:“凭什么让我们搬出去?”
罗喻义也不惯着她,冷冷地说:“就凭这里是教师宿舍!”
他咬重了‘教师’二字。
之前大家伙还真忘了这事,这时候被罗喻义一提醒,都想了起来。
是啊,这里是教师宿舍,不是教师的人,是没资格住在教师宿舍的。
有考试资格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心里已经盘算着,等考试结束之后,让没有考上的人搬出去住到大队部去了。
他们可不考虑大队部还让不让他们住,他们只想到,要是宿舍里能搬出去一半人,他们宿舍就能宽敞许多,毕竟九个男生同住一个屋子,是真的挤,要是能搬出去个四五个人,宿舍里肯定要舒服许多!
女生这边、李欣、张菊性格温和些,不然之前打群架,也不会一个想着扶倒下的行李杆,一个忙着扶架着竹竿的竹叉了,她们倒是没有什么让不是老师的人搬出去的想法,倒是叶甜,眼睛亮晶晶的叫好说:“对啊,等她们搬出去,就我们几个住了,到时候就不用这么挤了!”她苦着连说:“我晚上都快贴墙上睡了!”
她是睡在最里面床尾靠墙的位置,十个女生睡一个炕,还是不同的被窝,那是真的挤啊!
之前闹着不去刮松针的女生也傻眼了,和另外几个被取消了考试资格的女生面面相觑。
罗喻义给出的理由确实很强大,这里是教师宿舍,她们几个被取消了考试资格,铁板钉钉当不了老师的人,是没资格住在教师宿舍的,当初许主任确实是说,让她们先临时住在这里。
哦,对了,许主任好像还说过,现在水泥厂和砖厂的产能不够,双抢期间生产出来的水泥和砖瓦都供给了临河大队建学校了,等临河小学的学校建完了后,水泥厂那边有多余的水泥和砖瓦了,就要重新建个知青点,让不是教师的知青都搬到知青点去。
她们记得当时是谁,还说了句:“要什么水泥啊?村里土砖多的是,给他们住的屋子还用得着水泥?就用土砖和茅草给他们盖一间就是了,我们自己都还没住上水泥红砖的屋子,反倒是给他们先住上了!”
只是他们当时聊天都是用土话聊的,她们听的不太懂,就自动忽略了这个信息。
直到此时被罗喻义提起来,她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心里顿时心慌了起来。
她们不会真的要被赶出去,去睡什么土房子吧?
想到她们在之前插队的地方睡的那些破破烂烂,风吹茅草飞,老鼠遍地跑的土坯房,她们顿时就不好了。
第216章 第216章“要我们刮松针也行,……
“要我们刮松针也行,叶甜、张菊她们也要刮!”
一句话说的叶甜不乐意了,立刻起身反驳道:“我买了煤了,凭什么还去刮松针?你们没有买煤的才要去刮松针!”
厨房只有一个,火炕也是公用一个炕灶,刚搬来时,他们有钱的就出钱合伙买了煤,没有出钱买煤的,自然要自己去山上捡柴、刮松针。
罗喻义闻言点头赞同,说:“叶甜出钱买了煤,她可以不去山上刮松针,你不出钱买煤,又不想上山刮松针,那就只能请你搬出去住了。”他目光看向其他出了钱买煤的人,“你们的意见呢?”
同样花了钱买煤的人自然都赞同罗喻义的意见,叶甜第一个举手赞同,扬着下巴得意的看着带头说话的女生。
就连向来不爱出头不多事的闫春香都点头。
毕竟谁都不想被别人白白占了便宜。
之前带头不愿意刮松针的女生见一下子十二三个人都举手反对,顿时急了,咬着唇看向和她一样被取消了考试资格的几个知青。
这个年代,愿意给家里女孩子读到高中的,都是家里稍微殷实点对女儿也不那么苛待的家庭,不然她们也没机会读到高中毕业,而几个读到初中就没再继续读的女生,要么是家中困难,无法支持她们再继续读下去,要么是家里可能更看重男孩子,不论是家境困难,还是家里重男轻女,都导致她们在下乡之后无法再得到家中钱票的支持。
她们中,甚至还有家里不愿意给她们去街道办办理转调证明,她们下乡的地点还在原来的大队,只是她们不愿意再回原来的大队,一直留在临河大队不愿走,真要是闹急了,临河大队把她们送回去都可以,她们之前闹,也不过是当红小兵的那几个月,发现闹真的有用,来到这里后才发现,不论是临河大队的人,还是插队到临河大队的四个知青,都不惯着她们,她们自然也就闹不起来了。
其他原本吵的比较凶的几个人,也都低下了头,没再跟着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