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什么警!你有毛病啊!我招你惹你了?”
眼见孟希作势拨号,那记者顾不上那么多,扭头慌不迭地逃之夭夭。
“真走了?”
孟希探出脑袋,使劲张望一番,才忽而全身松弛。
他止不住地一瘫软,松开背在身后被攥出指甲印的手掌,深深吐出口气,再一扭头,触碰到大姐茫然的目光。
“那个人应该不好,我认识病人,你和他什么关系?”
孟希连忙启唇,手指无意识地挥舞起来。
他的手修长漂亮,如果不拉小提琴,应该也能做好一名手语主持。
大姐看明白了,打手语跟他对话:[他是我的丈夫,他怎么了?]
孟希清晰瞧见女人眼眶中的泪光,喉头一凝。
“他没有生命危险,拍摄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不要悲伤,剧组会负责任。”
[我们没有钱,他去赚钱,我没有想到。]
大姐抑制不住,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孟希拧眉,在手机上打了一串文字,抬手拍拍她的肩膀。
大姐盯着屏幕,神色空白,摇头:[我不认识很多汉字,你怎么认识我丈夫?]
“我也在剧组工作。”
孟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手语,靠着一种本能在做动作,但每一句对方都能懂。
两人就这么聊起来,大姐情绪稍稍平复,动作却突然顿住,盯着门口。
孟希听到声响,转头瞧过去。
傅文州推开病房门,屈指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文州?!”
谁都想不到孟希此时此刻有多想见到他。
几分钟前还在智斗无良媒体人的那个纸老虎,瞬间变成了顺毛小猫——
“你怎么才来呢。”
“飞机延误。”
傅文州盯着他疲惫发红的眼圈,手指贴上去碰了碰。
孟希闭了下眼睛,睫毛蹭过他的指背。
他俩明明才分别不久,甚至分别之前,还闹得相当不愉快,现在见面却依旧升起一股黏糊糊的氛围。
“哦,对了。”
孟希抓着他的袖口,把人带进病房中,关上门,眉开眼笑地对大姐说道:
“不要害怕,他是好人,他可以承担你丈夫的医药费。”
大姐似乎都能察觉到面前这小男生的高兴,微微勾唇笑了下,朝傅文州点点头。
傅文州颔首以对,低头瞧着孟希:
“你什么时候学的手语?”
他问的语气太过平常,以至于孟希根本没有察觉,男人掩埋在深处的浓烈情绪。
“以前,以前闲来无事学着玩的。”孟希含糊道。
他怎么知道自己怎么会?
【应该是系统给我加的金手指光环吧。】
傅文州立在他身旁,让孟希做自己的翻译官,与伤患家属沟通。
忽然,男人握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