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英皱了皱眉,不敢置信地问道:“严漌,出什么事了?”
她还依稀记得,前几次敲门时,这里的场景不是现在这样。
客厅里堆积着黄笑笑的杂物,很有生活气息,卫生间虽然东西多,但也算干净整洁。
严漌交叉十指,坐在沙发上,双肘压在大腿上,把身子压得低低的。
有人来拜访,说到底,不论如何严漌也该拿点茶水招待。
可严漌没那个意思,他一直在等待属于他的宣判,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
不过他也不惶恐和害怕,反而内心升起阵阵鼓舞和窃喜。
快说吧,我知道你们发现我的不对了。
快来指责我,快撕开平静的假象。
我不会说谎的,我会告诉你们赤裸裸的真相。
我是人类的叛徒。
严漌此刻的状态明显不对,眼睛红得要滴血,两只脚兴奋地点着地。
几人都看得出来。
他怕是熬夜熬昏头了!
夏有民咳嗽两声,说道:“听说,你捡了个孩子,怎么不见呢?”
他试图从寒暄开始缓解怪异的气氛。
夏有民这次来,并不打算对严漌实打实地做些什么。
他也只是听了齐怀英的一面之词,临时起意才来的。
外头的杨天鑫,原先也没少和他说那些有的没的,他都没放在心上。
统共基地才这么大,也没见人翻出个新花样。
谁料,严漌听到这话,更紧张了。
他死死地掐着手指,把指头掐得发白,依旧一言不发。
齐怀英见状,上前掰开了他的手,又回头疑惑地看着夏有民。
夏有民咽了咽口水,一脸尴尬。
他也没想到问出这句话,对严漌会有这么大刺激。
可是,如果不说这些,那就要直接说正事了。
夏有民看向门口的助手,抬了抬手,示意他出去。
助手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开门走了出去,关上门后,就背着门站在门口。
他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身后,紧抿嘴唇看着众人。
劳逸就坐在门口的楼梯前,见状从旁边探身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人不满地看他一眼,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俯身过去在劳逸身边说了一句。
劳逸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坐下在楼梯上,把玩起胸前的合金片吊坠来。
杨天鑫恼怒地看着两人,面色阴暗扭曲。
身后,他的助理挤上前,捂着嘴在他旁边说了几句话。
杨天鑫拧着眉毛,操控着自己肥胖的身体,挤出了人群,叮嘱了助理几句,就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