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收好!从今往后,这丫头就是您的人了!”
我接过卖身契,看也不看揣入怀中,示意小桃红跟上,转身便走。
转身时瞥见她单薄衣衫下冻得发紫的脚踝,解下大氅扔过去:“披上。”
……
刚迈出醉春楼门槛几步,身后传来老鸨子带着哭腔的声音。
“爷!官爷!等等!官爷留步啊!”
只见她提着裙子,踉踉跄跄追了出来,肥硕的身躯在雪地里跑得歪歪扭扭。
小桃红吓得浑身一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以为老鸨反悔要抓她回去,下意识就往李长风身后躲。
老鸨子扑到近前,“咚”的一声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对着自己脸就狠狠得扇起了巴掌!
“老婆子有眼无珠!老婆子该死啊!”
她哭嚎着,双手捧着那张五百两的银票,高高举过头顶,涕泪横流:
“不知道是镇武司的江……江大人驾临!这银子……老婆子万万不敢收啊!”
“求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她显然认出了契书上的名字,魂都吓飞了。
我注视了她片刻,只丢下三个冰冷的字:“收下吧。”
寒风卷起雪沫,扑打在老鸨子的脸上。
她捧着那张仿佛烫手的银票,跪在原地,呆若木鸡。
我心中冷笑,这五百两,是给老吕的汤药钱,一个子儿,都不能省!
,!
……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回来时,老吕和杜清远还在吹牛。
“这么快?”杜清远瞪圆了眼,目光落在怯生生躲在李长风身后的小桃红身上,惊道:“怎么还带来了个姑娘?”
我笑着对老吕道:“她叫小桃红,老吕,你念念不忘的恩人!你老婆走得早,身边总得有个人端茶递水、照顾起居。从今往后,就跟着你吧。”
小桃红一听,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惊恐地看着头发花白吕龟年,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老吕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哎哟我的江小哥!您可别拿老汉开涮了!我这把老骨头,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年纪当她爷爷都嫌大!这……这像什么话!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他一脸尴尬,急得那口大黄牙都露不全了。
“再说了,您瞧瞧咱们这院子!清远小子毛手毛脚,长风兄是爷们儿,您日理万机……有些缝缝补补、洒扫浆洗的活计,总不能让杜小姐亲自动手吧?依我看,这丫头留在院子里正合适!”
杜红菱原本抱枪冷眼旁观,闻言柳眉一挑。
她打量了一下衣衫单薄的小桃红,哼了一声,“留下就留下!多双筷子的事。不过……”
她目光锐利地扫向小桃红,“手脚勤快点,别学那些狐媚子!”
小桃红如蒙大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我和杜红菱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
“谢……谢谢爷!谢谢小姐!奴婢一定……一定好好干活!”
她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老吕,仿佛生怕那可怕的“安排”又落回自己头上。
我摆摆手:“行了,就这么定了。清远,先带她下去安顿,找件厚实衣裳。”
小桃红这才敢抬头,怯生生地跟着杜清远往后院走去。
瘦小的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这个江湖:真气要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