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吏们立刻行动起来,飞快的挖坑掩埋装备。
“收敛气息!模仿他们!”
我指向周围奄奄一息的百姓,“装得越虚弱、越麻木越好!衣服,把灰土抹脸上!快!”
我自己也迅速靠在一根湿冷的木桩旁,扯松了领口,在脸上抹了两把泥土,气息内敛到极致。
人质营地里恢复了之前的死气沉沉。
从外面望去,除了多了几个似乎原本就在那儿的村民,一切似乎毫无变化。
潜伏,静待时机!
……
天刚蒙蒙亮,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响起。
几个打着哈欠、衣衫不整的血刀门徒,拖着几个大木桶走过来,咣当墩在地上。
我暗中打量着他们,这些人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与那日鹰愁涧伏击我的人相比,简直天渊之别。
“吃饭了!”
为首一个粗壮汉子,抄起破瓢,在桶里搅了搅。那桶里水多粥少,浮着些烂菜叶。
他舀了一瓢,看也不看,哗啦一下泼在地上。
一个饿得脱了形的妇人,搂着个瘦小干枯孩子,挣扎着往前挪了半寸。
“大爷……娃……快不行了……求您……给点稠的……就一口……”
“稠的?”那汉子咧嘴笑了,“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想大鱼大肉?”
他眼光扫过妇人怀里那孩子,啐了一口,“半死不活的吊命货!碍眼!”
说着拎着刀走向那孩子!
蹲在我边上的杜清远猛地一颤,头抬起来,眼睛通红,双拳紧握,准备动手!
我伸出五指,铁钳一样死死摁住了他,硬生生把他按回原地,冲他摇摇头。
拎刀的汉子路过我身边时,我右手不着痕迹地一按,一道羊毛真气顺着他脚踝缠绕上去。
汉子迈出的左脚像被什么钩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一歪,“哎哟!”
一声怪叫,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
手里的瓢飞出去老远,脸砸在泥汤里。
“呸!呸!”他撑起身,抹了把满脸的泥浆,狠狠一脚踹翻旁边的粥桶,稀粥流了一地。
“妈的!真倒霉!谁也别吃了!”
,!
他骂骂咧咧,再不管那对母子,胡乱吆喝着,带着人匆匆走了。
我瞪了杜清远一眼,“刚才差点坏了大事!”
他不服气道,“难道看着这群畜生行凶?”
“忍!”我低喝,“孩子没真碰着,他那一摔暂时吓住了。但一旦动手,这百十条命立刻填进去!”
杜清远紧咬着牙,终究没再吭声,只狠狠抓了把冷泥攥在掌心。
地上的粥洒了一地,众人开始分剩下的稀粥。
有几个村民甚至俯身去吃洒在地上的那些。
一个穿虎头鞋的男孩道:“爷爷,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