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走不了!”副将跪倒在地,声音哽咽,“整个南州城都被封了,各个城门都有亲卫营把守,连狗都跑不出去!属下带着夫人和公子刚到东门,就被拦下了,属下想要强行冲出去,却被砍伤了。”甘士琪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南梁王果然是铁了心要造反了。“夫人和公子呢?”甘士琪问道!“在后院……”副将说道!甘士琪踉跄着走进后院,夫人正抱着年幼的儿子瑟瑟发抖,看到他进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老爷……我们是不是……”“别怕。”甘士琪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头,小家伙吓得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他看着妻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化为决绝。他是朝廷命官,绝不能让妻儿落入叛军手中,成为要挟自己的筹码。“夫人,委屈你了。”甘士琪轻声道,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煞白,却没有哭喊,只是把儿子搂得更紧了:“老爷,我不怪你。”剑光闪过,哭声戛然而止。甘士琪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他擦拭干净剑上的血迹,对剩下的亲兵沉声道:“拿上总督印信,随我去南梁王府!”“同时派出所有驿卒,无论如何也要离开南州城,通知南疆各个州郡,八百里加急,务必把南梁王造反的事情向朝廷示警。”甘士琪知道,一旦南梁王造反,消息传不出去,到时候对于朝廷来说是致命的。等整个南疆都落入南梁王之手,朝廷在得到消息,在调兵遣将的话,那就晚了。在派出所有驿卒之后,甘士琪带着一行人冲出总督府,总督府外的南梁军并未阻拦。此刻南梁王府灯火通明,南梁王正与卫鞅商议着什么,见甘士琪提着剑闯进来,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甘总督深夜到访,倒是稀客。”南梁王淡淡的说道。甘士琪猛地将剑指向他,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李崇!你可知罪?”“本王何罪之有?”“你私藏皇后太子,围我总督府,意图谋反,还敢说无罪?”甘士琪怒喝道,“南梁王,你食君之禄,却怀不臣之心,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吗?对得起大乾的百姓吗?”“你可是陛下的亲弟弟,怎么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之事……”“陛下的信任?”南梁王冷笑一声,双目圆睁道,“他若真信任我,为何把我贬到这蛮荒之地三十年?甘士琪,你是他的走狗,自然不懂本王的苦衷。”“你的苦衷就是勾结皇后,觊觎皇位?就是让无辜将士为你卖命,让南疆陷入战火?李崇,你这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甘士琪怒吼着,并没有把南梁王放在眼里,这明显是抱着必死之心了。“放肆!”南梁王猛的拍案而起,“本王忍了三十年,今日就告诉你,这皇位,本王要定了!”“你敢!”“你看我敢不敢!”南梁王眼中杀机毕露,“来人,拿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亲卫们一拥而上,甘士琪挥剑抵抗,可他身边的亲兵只有十几个,寡不敌众。“李崇!你篡位谋逆,必遭天谴!”甘士琪嘶吼着,奋力砍倒两名亲卫,最终被一根长戟刺穿了胸膛。他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南梁王,口中涌出鲜血,却仍喃喃道:“乱臣……贼子……”南梁王走到他面前,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刺入他的心口:“今天,就让你的血,祭我的战旗吧。”匕首拔出,鲜血溅了南梁王一身。他却毫不在意,转身对卫鞅道:“传我命令,全军集结,三日之后,兵发京城!”卫鞅躬身应道:“是!”窗外,夜色更浓,南州城的寂静被号角声打破,二十万南梁军如同苏醒的猛兽,开始向着北方移动。南疆的战火,终于点燃了,而京城的平静,依然歌舞升平。直到这天的清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京城的宁静。一名浑身落满积雪的驿卒翻身落马,手中高举着八百里加急的奏章,踉跄着冲向皇宫:“南疆急报!八百里加急!南梁王反了!”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城。乾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听到魏忠的回报,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脸色煞白:“你说什么?南梁王反了?”“是,陛下。”魏忠捧着奏章,声音发颤。“混账,混账……”“南疆总督甘士琪呢?朕让他在南疆盯着南梁王,他干什么吃的?”乾帝气的大吼着。“陛下,甘总督杀了自己的妻儿,前往南梁王府训斥南梁王,也被南梁王杀了,他殉国了……”魏忠的眼睛有些湿润。像甘士琪这种大忠之臣,最后却是这般下场。乾帝一听,整个人顿时瘫坐在龙椅上,脸色难看无比。“奏章上还写了什么?”乾帝微闭双目问道。“奏章还说,南梁王二十万大军,已经攻占了三座边城。”“并且南梁王发布了檄文,联合各藩王要把陛下赶下台,说陛下暴政不仁,还说……还说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都跟他一起讨伐陛下。”“皇后?太子?”乾帝一把抢过奏章,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乾帝的思绪瞬间回到三十年前,那时他刚登基,就察觉皇后与自己的亲弟弟南梁王关系暧昧,为了皇权稳固,他只能强压下怒火,将南梁王远远贬到南疆,以为这样就能斩断两人的联系。可他万万没想到,三十年了,这对男女竟然还敢暗通款曲!“好……好一个贱人!好一个逆弟!”乾帝气的浑身发抖,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陛下!”魏忠惊呼着扑上前,却只接住了乾帝软倒的身体。龙椅上的帝王双目紧闭,脸色青紫,四肢瘫软,已是没了知觉。御书房内,瞬间乱作一团。:()诬陷我谋反,我真反了你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