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斯睡得正熟,朗伦看向桌前摆放着的两个花朵摆件,原本兴奋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去。
他将这两个并不大的摆件捧在手里,像条肥嘟嘟的小鱼一样钻进了阿瑟斯的怀抱里。
被钻醒阿瑟斯习惯性地将怀里温暖的小家伙抱紧,熟练地低哄拍背,没一会儿朗伦便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梦里那抹银色的身影远远地伫立,朗伦下意识朝他奔跑过去,但那个身影却越来越远,逐渐开始变得透明。
在他快要消散时,朗伦终于跌跌撞撞拉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
朗伦从梦里惊醒,他低头看向自己空落落的掌心,但那个触感却让他感到十分的真实。
阿瑟斯忙不迭地将他圈住,耐心地哄着惊醒的小朋友,“别怕别怕,雌父在呢。”
朗伦的意识还并没有完全醒过来,他总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有些紊乱,但又并不是不舒服。
忆及梦里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朗伦不自觉开始低泣。
阿瑟斯手忙脚乱地想办法哄着他,幸好朗伦没哭多久就累了,晕晕沉沉间再次睡了过去。
荒星。
赫弥没有说话,直视着雌虫锐利的目光。
对方轻笑,“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骨头还挺硬的。”
话毕,他便收回了手转身打算离开,还没有走出几步,便被身后赫弥有些沙哑的声音叫住。
“把东西还给我!”
雌虫似笑非笑,眼周的细纹堆叠,深蓝色的眼瞳中带着审视,“还?”
“这是你的东西吗,就用这个字眼?”
赫弥嗤笑,“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是我的难不成还能变成你的?”
没想到对方并不吃他的这一套,将手里的发卡举起对着房间内唯一的小灯,仔细观察了许久,雌虫的脸色有些难看,上前几步单手揪起了赫弥的衣领,连同绑缚住他的椅子也被迫悬空。
雌虫眉宇紧皱,冷声呵斥道,“你最好老实交代这个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不然你不会想知道我的手段的。”
威胁完后,雌虫松开了赫弥,他的身体连同着椅子一起重重摔倒在地,本就受伤有些虚弱的赫弥喉间涌上一片腥甜的铁锈味,目光嘲讽地盯着开始暴躁的雌虫。
“总归不是像你一样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雌虫冷冷地俯视着地上的半大幼崽,心间的暴怒稍稍平息,“你是从主星来的。”
“跟你有关系吗?”赫弥只想从他手里拿回他唯一的念想。
雌虫蹲下身,手指捏起他的下巴,让赫弥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你认识费尔南多家的人?”
赫弥刚想接着嘲讽,便被雌虫打断,“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选择这样无意义的嘲讽。”
“你要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底牌来跟我对抗。”
赫弥瞧着雌虫那双深蓝色的眼眸,有些头晕,但对方并不没有丝毫心软,“过刚易折,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家雌父都没有教过你吗?”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不是看在这个发卡的份儿上,你以为你能这样挑衅我吗?”
雌虫的精神力悄然铺开,赫弥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他压下心中的烦躁,反问道,“你认识阿瑟斯?”
他看向雌虫,“你把精神力收回去,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雌虫没说话,只是将自己霸道强势的精神力悉数收回。
“阿瑟斯·克莱斯特是你的儿子对吗,泽尔加克老将军?”
泽尔加克眉头一挑,“我很老吗?”
赫弥没想到他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一时语塞。
泽尔加克将他拽了起来,“你认识阿瑟斯那小子?”
“大名鼎鼎的阿瑟斯将军怕是没有人不知道吧。”赫弥看向对面失踪多年的前任将军泽尔加克。
“这个发卡是阿瑟斯的幼子朗伦·费尔南多的,将军这么紧张,是害怕那孩子有危险吧。”
泽尔加克嘴角微微上扬,“能拿到这个发卡,你跟那孩子玩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