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兴起游到海中央,他完全忘了陆竞珩可能会找他!想起之前gay吧晚归挨的那顿训,他心头一沉,连带着看天上那团云都觉得灰扑扑的。
“怎么了?小陆董很凶?他对你不好吗?”
“怎么说?”陆子君一时语塞。
他也分不清陆竞珩到底对自己怎么样,昨天还觉得跟着皇帝有吃有玩还不错,今天被庄晓沐一问又感觉跟着皇帝什么也没做,人生都荒废了。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子君?”
“哈哈。”陆子君回过神,干笑两声,“早上他们不是约着打网球吗?下次你也去,就知道他凶不凶了。”
“我才不要。”庄晓沐忽然凑近了些,“跟你待一起比较开心。早上本来有约打球的,我放了宁宁哥鸽子。”
他顿了顿,清晰地补了一句:
“我比较喜欢和你一起。”
啊?陆子君见庄晓沐冲自己扬起的嘴角,笑得明亮。
等等……什么情况?!
几天前还恨不得把自己怼死的庄晓沐,怎么突然嘴甜得像抹了蜜?
陆子君觉得云不仅变黑,边周身还凉飕飕的都是风,比酒店每天摆在大床上的扶桑花爱心还吓人。
他默不作声地往浮台边挪,就怕下一秒庄晓沐要搂上来。
哗啦——伴随着巨大的水声,林涵拖着叶然然,从陆子君背后的海水中爬上来。
林涵的救生衣被转移到叶然然身上,明显是游到脱力,靠林涵硬拽回来。
“起风了,马上下暴雨!”林涵声音带着焦虑。
“老大,躺着吧,我游不动。”叶然然瘫在浮台上,四肢软得像面条。
陆子君揉揉眼,定睛望去,头顶那片云团,是真黑,不是自己的心理阴影,远处沙滩上一艘螃蟹船被推出浅滩,正往浮台来。
幸好有船,等就是了。
瞬间,整片海域的光线被彻底吞噬,海平面上闪电撕裂层云,一阵响雷后,豆大的雨点夹着乱风劈头盖脸而来。
四个人挨挨挤挤蜷在吧台前,浑身湿透,没了干毛巾的包裹,风一吹,跟冷冻室里的冻鸡一样,竖着毛孔整身冻得硬邦邦。
太冷了。
陆子君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他两天没睡好,现在周身没有一丝温热,浑身跟过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庄晓沐就贴着他坐,人比冰块还凉,冷得说话都不利索。
“子,子君,你没事吧?”
陆子君没回答,他的胃随着浮台的晃动翻腾得厉害,晕船的恐惧,再次支配自己的胃。
他爬到浮台边,人一趴,yue——
陆子君不行了。
他抬头,往沙滩方向望去,螃蟹船在高浪中,进一步退三步地往浮台靠近。
呜——陆子君快感动死了。
酒店服务满分,可以空运网球鞋,还能在暴雨中顶着雷冒着雨来海中央捞人。
他用海水抹了把脸,爬回吧台,与林涵一起检查另外两人是否穿好救生衣。
“hi,&@??$!!”
水手的菲语嚷叫穿透密集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