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巍巍地给村长打电话,对方电话里全是麻将洗牌打牌声。
“村长。”
“子君啊,京市好玩吗?”
“村长,小陆董把我骂了。”
“小的为什么骂你?你做什么了吗?”
“我把他也骂了。”
“啊?你骂小的?当他面吗?”
手机里一下安静下来,鸦雀无声,陆子君知道牌桌的人全都竖起耳朵。他细细地把前因后果说了遍,对面还是一片安静。
“胡啦——”不知道谁喊了声。
糊啦——陆子君仿佛看到毕业后,自己被陆氏流放到中东吃沙子的悲剧人生。
“那个,别怕,那个我给你改签机票,子君,你先回来。”
“现在吗?”
村长立刻安排陆子君跑路。
“嗯,你就和他说,我找你,先回村里了。”
“好。”
“他没直接骂你,说明还不是太生气,你那几句国骂就当是在和教授讨论问题,过几天就好了。”
也是,陆竞珩几乎不回陆家村,晋港那么大,陆氏集团几万号员工,替手工作结束,自己不会再和陆竞珩见面。
顶多老陆董四十九天替手时再打照面,那时候村里老人都在,再喊救命应该还来得及。
感谢村长救命之恩。
*
陆竞珩中午独自在中餐厅用餐,陆子君早上吃了四个太阳蛋,说撑着了,没来。
小粉毛大概是怕了,脏话骂得震天响时,不见他畏缩,等骂完了,就躲卫生间不出来。
没有陆子君陪,一个人午饭吃也快,回院子的时候,陆竞珩撞见来打扫的客房经理。
经理满面是笑,带着三五个人,拿着几个空盒子,正往外走。
“陆先生,中午好。”
客房经理笑着问好:“今天多花了点时间,屋子刚整理好,打扰您午休了。”
陆竞珩淡淡点头,直接进了屋。
客厅与平日不同,靠墙边桌上,布置得喜气洋洋,金色气球,鲜花,还有个生日蛋糕,一个硕大的礼盒上面插着张小卡。
“陆子君弟弟,十八岁生日快乐!学业有成,天天开心。”
陆竞珩看着卡片上烫金的贺词,才知道今天是陆子君生日。
怪不得小粉毛早上吃了四个太阳蛋,撑得中午吃不下饭。
酒店送的礼物包装得大气,金色底回字暗纹,陆子君人呢?怎么收到礼物没有拆?
难道是早上被教授训得抑郁了,到现在还没从卫生间出来?
有一瞬间,陆竞珩想自己对小粉毛可能太过严厉,不过是晚上与同学多玩了会儿,早上小粉毛还惦记着要去听物理课,想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