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司机大哥。你要送我去哪里?”陆子君问。
“酒店,皇家园林那儿。”
陆子君觉得奇怪,陆竞珩把他押来京市,又不一起行动,是要干嘛?
陆竞珩跑了,金镯子呢?
“小陆董呢?”
“他去体育馆。”
“体育馆?大半夜他去运动吗?”
“哟,小兄弟头回来京市吧?那片儿夜店可热闹了,赶明儿让陆董带你见见世面去!”司机憋着笑回答。
哦,泡妞去了,马不停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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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君空空手,站在两三人高的朱漆铜钉门前,急急后退了一步。
他担心司机走错,把他错丢在哪个王爷府门口,回过头,车子已经溜得不见踪影,陆子君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
夜阑人静,灰黑影壁后矗立着五开间大殿,朱漆廊柱映着鎏金楹联,虚掩的殿门后,三名戴金名牌的工作人员正笑容满面的快步迎出。
“陆先生,晚上好。”
“啊?我,我不是呀。”
陆子君舌头差点打结,慌得直摇手。
他没住过酒店,从小到大只住宿舍;福利院八人间,中学六人间,现在读大学,带空调四人间,已经是幸福又奢侈。
况且也从来没人喊过他陆先生,一定是认错了。
“是陆子君弟弟吗?”领头的小姐姐声音很温柔。
“啊,对对对,是我。”陆子君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原来陆先生真是自己。
他蹭蹭鼻尖,嘿嘿回应对方的亲切笑容,递上被自己紧张到捏成咸菜干临时身份证明。
在迎宾特饮,宫廷点心,暖心小礼品的夹击下,陆子君晕乎乎地跟着工作人员,穿过幽暗的兰草小径,来到入住的房间门前。
确切地说,不是房间,是一座百年四合院宅邸。
院子很大,左右各种一棵海棠树,正中的屋子是主屋套房,两侧是书房和会议室。
走进主屋,客厅地面金砖黑得发亮,中式家具木色黑紫,古朴却看着很贵。
卧室放着双床,工作人员说,是按着陆先生意思调整的。
陆子君想,这里的“陆先生”应该是陆竞珩。
陆子君随着工作人员里外绕了一圈,全程只会点头。在大堂时,他还能在金碧辉煌的藻井下说几句谢谢,而眼前的情景,却已经完全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工作人员微笑地与陆子君道晚安,说这是陆先生在京市的长住房,包年,弟弟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陆子君茫然地跟着弯眼后,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好阵子,他摸出在屁股兜里发烫的手机。
酒店,定位:附近1000米。
有了。
金风玉露套房,十五万一晚。
包年,15x365万。
心算不出来,脑子转不动了。
明早起床,会不会有梳辫子的管家来喊自己少爷?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