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他金镯子,差评。
他想起自己在葬礼上没念完的诗——
hewasmynorth,mysouth,myeasta,*
他是我的北,我的南,我的金镯子。
陆子君追着金镯子上了飞机,可不知道金镯子在哪里。
村长告诉他,金镯子是特别订制的,梵文里有两人的名字,克数也是跟着两人的八字打的,陆子君的是68克。
68克!好几万!陆子君想用它付违约金转专业的。他不要读机械系,想换个擅长的语言专业。
可陆竞珩就是不还他,哎——
陆子君心里把陆竞珩翻来覆去蛐蛐,转头又陷进人生第一次坐飞机的兴奋里。
特调果汁真是好看,黄橙红渐变,海边晚霞般旖旎。
陆子君小心翼翼地从上往下嘬着,哎哟,橙汁胡萝卜汁番茄汁,一般难喝好难喝非常难喝。
顾展硬着头皮嘬完最后一口番茄汁,立马灌下一瓶矿泉水压惊。
最后陆子君带着一肚子水,涨着耳朵随着飞机爬升。
水喝多,哪里都涨。
他伸手想解安全带,指尖刚碰到安全扣,就被陆竞珩一把按住。
陆竞珩手很大,几乎完全覆住陆子君的小腹。
又热又涨。
“松手,我要去卫生间。”陆子君低声道。
可陆竞珩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陆子君摇他手臂,换来一个字:
“看。”
顺着陆竞珩的视线看去,头顶的安全带警示灯正红得刺眼。
陆子君刷地红了脸,原是来爬升不能离座。
“额,不是尿急,我就是动一动,不是要解安全带。”陆子君收回手,强行挽尊。
他往身边瞧去,陆竞珩又开始假寐,机舱的深蓝氛围灯映着他冷硬的五官,面色却似乎不太好,像泡过水的小麦,透着不健康的闷白。
“你还好吧?”陆子君悄声问。
这人晚上就只吃根菜叶子,不会是胃疼吧?剧里霸总都这套路,不吃饭硬扛,没苦硬吃。
陆竞珩没应答。
不说话,拉倒。
装装装,一上飞机就闭眼装深沉,虽说是深夜的航班,二十五岁的男青年,十一点就要睡觉?
网上说得对,男人过了二十五,确实不行。
陆子君心跳还是兴奋得突突响,在安静的商务舱里格格不入,但他也不敢乱动,就怕又闹笑话。
最后,他选择掏出手机,默背起阿拉伯文词组,很快,亢奋的大脑在小蝌蚪环绕下慢慢当机,恢复平静。
叮——
一阵绿光冲破小蝌蚪的包围,直贯大脑,安全带灯变绿了。
陆子君从位置一跃而起,不等空姐对自己笑完,就把自己快速锁进卫生间。
好挤,陆子君哗啦啦地洗手,抹点润肤露,舒服地呼出一口气——身子猛地一歪,他整个人墩坐在马桶盖上。
地…地板在抖?
叮——“旅客们飞机正遭遇强气流……在卫生间的旅客请您尽快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