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您看,我朋友的病情是不是能解开?”白花花的碎银子落到桌面的瓷碟里时,道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叹息一声,解惑:“白家……违了天道。”白衍初和萧钰对视一眼,心中一动,急忙追问:“白家当真是因为杀死了大蛇这位保家仙,所以遭致的报应?”道长微微摇头,眼神复杂:“是,也不是。白蛇自白蛇自古有保家兴旺的能力。原本有此保家仙庇佑,家族基业丰厚,安稳富贵。然而,白家最宠的大女儿几个月前在山中失踪。镇上的人有的说她死了,有的说她被山神拐走了。白家家主伤心欲绝,欲替已逝的女儿招魂,私自举行了’落观阴’的仪式,想为她配个阴婚,找一个能照顾她的人。”“阴婚?!“白衍初皱眉。道士叹了口气:”这种仪式本身便是违了天道。白仙保家宅地,挡住了污秽之物,不让其进入宅院。然而,这也是引发祸端的根源。那污秽妖鬼进不了白家的门,这才引诱白家的家丁将其保家仙——白蛇——杀害。”因果报应?呵呵!不光人间斗,就连诡道也是这般斗的不可开交呀!“保家仙盘踞白家多年,图个功德圆满;那这不干净的什么东西,图个什么?!夺白家家财?妖精鬼怪要钱干嘛?!”萧钰道出困惑,话语间有迷惘,更多的对事件的鬼神解读,充满了不屑一顾。“灵性未开,朽木不琢。”道长眸光微沉,嫌弃地瞟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并不想跟她多费唇舌。白衍初见状,趁机缓和气氛,随口问:“道长莫怪,小妹不懂事,您别与她一般见识。关于我这位癔症朋友的病情,我们还能做些什么?””他可不想自己的几锭银子就问出个开头来,太不划算。说着伸手就要去提溜蹲在地上的崔实,可一个没留意竟摸了个空。“我去——人呢?!”崔实,偌大一个犯了癔症的特使大人,竟在他二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什么时候跑的,你看见了么?”白衍初惊讶地望向萧钰;后者神色微凛,蹙紧了眉,同样也觉得不可思议:“能在咱俩的眼皮子底下失踪,本事不小。”“这庙宇可有后门?”白衍初转向道长,神色急切。道长似笑非笑,轻轻一扬手,慢悠悠地道:“两位施主莫慌,有缘人自有归处——”白衍初心中一紧,暗暗警觉。萧钰眉头微蹙,眸色深沉地盯着玄风子,手指缓缓摩挲着袖口的纹路。她没有立刻开口,反而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眼神幽冷,仿佛要从这道士的神情变化中捕捉蛛丝马迹。“有缘人自有归处?”她轻声重复,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可仔细分辨,便能察觉那字句间藏着一丝讥讽。白衍初垂眸,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玉戒,眼底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并未插话。玄风子端坐不动,依旧是那副淡然无波的模样,似乎丝毫不在意她的审视。庙内烛光明灭不定,映得道长的影子在墙上微微晃动,衬得他愈发沉静深不可测。萧钰轻叹了一声,缓步向前,慢条斯理地捻起供桌上的一缕香灰,指腹轻轻碾过,像是不经意地问:“那么,道长的意思是,这特使大人,是自己走的?”“正是。”玄风子微微颔首。萧钰扬了扬眉,语气似笑非笑:“可他方才还神志不清,连话都说不利索,怎就能在无声无息间失踪?”玄风子不急不缓地捻着檀木珠,声音依旧温和:“世事无常,贫道亦未能尽知。施主若是不信,大可自行查找,何必执着于贫道?”萧钰闻言,唇角微微上扬,似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如此说来,道长倒是十分坦荡。”话虽如此,她却忽然出手,轻轻抬指,指尖点在玄风子的袖口之上,略一用力,便是极快地一拽——道长的手微微一颤,几乎是瞬间便收紧了衣袖,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异色。然而,这一瞬的变化并未逃过萧钰的眼,她顺着目光落在了外衫领口处掩藏的花纹上。目光微顿,但很快,微微一笑,收回手,眼神意味深长:“道长,看来这世上,有些事您还是挺在意的。”白衍初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目光轻飘飘地扫过玄风子的袖口,唇角笑意更深:“晓,别逼得太紧,玄风道长可是修道之人,咱们不必为难他。”“我自然不会为难道长。”萧钰轻抬下颚,嘴角的笑意依旧漫不经心,“只不过,若是这位崔特使出了事,麻烦也会落在道长身上。”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仿佛是随意提醒,又仿佛是隐隐的威慑。玄风子捻着念珠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淡然一笑:“女施主倒是有趣。”道长毫无惧色,云淡风轻。对她的威胁毫不放在心上:“可有证据是贫道所为?”,!萧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用大狱,我也有上百种方法令你张开嘴,道长可想一试?”道长的目光缓缓低垂,檀木珠在他指间转动,嘴角轻扬,似乎并不为她的威胁所动。“女施主可真是急性子。方才贫道已经将话说得明明白白,只是施主并未听进去罢了!”夜色浓重,庙堂内烛火摇曳,映得玄风子脸上阴影晃动,仿佛一张千年不变的面具,笑意淡淡,似洞悉一切。白衍初终于开口,语调慵懒,却意味深长:“晓,时候不早了。”萧钰敛去笑意,深深地看了玄风子一眼,最后道:“道长,后会有期。”玄风子依旧含笑,微微颔首:“贫道云游到此。会在这里清修一段时日,施主若有需要,大可再来寻访,贫道静候佳音。”待二人走出庙门,白衍初才低声道:“他衣襟里藏了什么东西?”萧钰睨了他一眼,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地道:“没看清楚,但我不:()夺舍废柴郡主后,天命仙途我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