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真的没人为难你?”
“谁敢为难我,我当年可是江中一霸,附近的混混见了我都要跑。”纪嘉树把水杯往他面前一推说,“你不是要喝水吗,喝吧。我先去睡了,你喝完就放这,我明天起来收拾。”
像吃了一颗柠檬,整颗心都酸皱了。
他不想从盛穆嘴里听到任何关于陆飞白的事,也不想看他维护他的样子,哪怕,他说的是真的,他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
每次,每次,只要提起陆飞白,两人总会不欢而散。
陆飞白也没做错什么,他也许只是无意提起了这件事,也可能是想让盛穆出手来帮自己。可刚才那一瞬间,他却生出了一种邪恶想法,他觉得陆飞白是故意拿他在盛穆面前当陪衬,通过他的失败来衬托自己的优秀。
他讨厌因为吃醋而变得失去理智,用最大恶意揣测他人的自己。
太小心眼也太卑劣了。
这样的他不是他。
纪嘉树按捺着内心的酸涩,转身准备回卧室,一只手却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你说清楚再走。”
“我不是都说了,我没碰到什么麻烦,还是你想让我为我刚才那句说陆飞白的话道歉?”纪嘉树感到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他快绷不住了自己的情绪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道歉了?”盛穆又好气又好笑,他甚至都不明白纪嘉树为什么突然开始闹脾气。
“没有吗?”纪嘉树苦笑了一声。
他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他记得很清楚,高二暑假,盛穆第一次带陆飞白回家,对方不小心摔碎了他用了好多年的茶杯,他心疼的要命,说了他几句,就被逼着道歉。
明明是他毁坏了他的东西,最后却成了他的错。后来,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次数不算多,却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在他与陆飞白之间,盛穆总会无条件偏向后者。
十多年朝夕相处的感情比不上他们在国外的几年交情。
就像大家误解的那样,明明他才是跟他从小长大的那个人,却被别人占走了位置。
纪嘉树越想越委屈。
暗恋已经够苦了,暗恋一个心有所属的人苦上加苦。
不想再喜欢他了。
他想甩开对方的手,却遭到更用力的禁锢。
“傻逼,大傻逼,你给我放手!”纪嘉树又气又委屈,拿脚踹他。踹了好几下,人没踹到,差点踹到了沙发。
盛穆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骂他傻逼,他的耐心也耗尽了。
他一把扛起纪嘉树,将他扔到沙发上,扣着他双手,整个人压了上去。
“纪嘉树,你再骂脏话试……”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
纪嘉树被他压在身下,嘴巴半张,胸膛一起一伏,身上的衣服掀上去一角,隐约露出一截窄瘦白皙的腰。他眼眶微微发红,望向他的眼里似有水雾凝结。
“艹,盛穆,你给我滚开,你再不滚开,信不信老子揍你啊。”
纪嘉树还在粗鲁地叫嚣着,只不过他此时的模样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他的挣扎对于身高近190的盛穆来说微不足道,反而是掌心传来的细腻触感,让他有了片刻失神,像有一片羽毛在心头轻轻扫过。
他的手正贴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