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眼角渗出金血——这是用灵脉守护者本源灵力结的结界,撑不了多久。沈逸喉间发甜。机会来了。他咬破舌尖,鲜血滴在系统令牌上。令牌嗡鸣着浮起,金纹化作藤蔓钻入地面——最后一次种植,传说级灵植“归真莲”。“需要极端生死境,需要两种相悖之力交融。”他想起系统提示,“现在,够不够?”黑红相间的泥土从祭坛裂缝涌出,那是虚蚀污染的灵土。藤蔓刺破泥土,第一片莲叶展开时是浑浊的灰,第二片沾了梦引藤的青,第三片竟泛起圣洁的白。归真莲在两种力量的撕扯中生长,每片花瓣都在净化周围的黑雾。“爆!”沈逸大喝。归真莲瞬间绽放成光团,恐怖的灵力风暴席卷祭坛。虚蚀意志的尖叫戛然而止,黑雾像被抽干的气球般萎缩,最后化作星点消散。“走!”灵风的结界出现裂痕,“天隙裂渊要塌了!”铁牛一把捞起高瑶,沈逸拽住灵风的衣袖,四人顺着裂缝往外冲。身后传来巨石滚落的轰鸣,碎石擦着沈逸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划出血痕。当第一缕天光洒在肩头时,沈逸瘫坐在地。高瑶立刻跪在他身侧,指尖轻触他额头:“伤得重吗?”她的手在抖,梨涡被冷汗浸得发颤。“没事。”沈逸扯了扯嘴角,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还在。”他望着逐渐闭合的裂渊,喉咙发紧——黑袍男子的意识终究没回来,或许已经随虚蚀消散了?铁牛一屁股坐在旁边,喘得像破风箱:“奶奶的下次打这种架先说好要吃十坛醉仙酿。”他的皮肤正在剥落,那是爆体诀的后遗症,但眼里的光还亮着。灵风闭目调息,再睁眼时眼底的金血已褪:“虚蚀虽灭,其根源在仙界。”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拍了拍沈逸的肩。沈逸望着天空。阳光很暖,却照不进他心里那个角落。他知道,虚蚀不过是命运抛出的第一块石头。高瑶的残魂、灵脉的隐患、仙界的阴影这些都像悬在头顶的剑。“至少,这一场赢了。”他轻声说,把高瑶的手攥得更紧。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腰间那枚他亲手种的清灵草雕成的玉佩——那是他们的定情物,此刻正泛着淡淡的青光。远处传来兽鸣,是散修联盟的支援到了。铁牛骂骂咧咧起身去接应,灵风负手而立望着裂渊,高瑶则低头替沈逸整理被扯乱的衣襟。沈逸望着她发顶的银铃,突然笑了:“下次换我等你。”高瑶抬头,梨涡里盛着阳光:“说好了。”风掠过他们身侧,带着若有若无的腐锈味——那是虚蚀残留的气息,像在提醒什么。沈逸望着渐暗的天色,喉结动了动。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天隙裂渊的轰鸣声渐弱,沈逸后背抵着裂渊出口处的青岩,喉咙里泛着铁锈味。高瑶的指尖还按在他心口,他能感觉到她手腕的细颤,像被风吹动的芦苇茎。“真没事。”他扯动嘴角,拇指蹭过她手背的薄茧——那是练剑时磨出来的,每次握剑都会硌得他心疼。余光瞥见她腰间清灵草玉佩的青光暗了几分,他心口一紧,不着痕迹地松开手,指尖悄悄抵在丹田位置。系统界面本该浮现在识海的,此刻却像被墨汁泼过的镜面,只剩一片混沌。他喉头滚动,想起方才与虚蚀意志对抗时,系统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刺痛,像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抽离了根基。“阿逸?”高瑶的声音裹着担忧飘来。他迅速收回手,抬头时已挂上痞笑:“在想铁牛那十坛醉仙酿从哪儿弄。”余光扫过不远处,铁牛正扶着块半人高的碎石喘气,古铜色的皮肤表层结着血痂,每呼吸一次都像拉风箱。高瑶没被逗笑,她仰头望向天际,眉峰微蹙:“你觉不觉得灵气不对劲?”沈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本应如流水般清润的灵气,此刻像被搅浑的池塘,一缕缕灰雾混杂其中,更远处的山峦间,几处熟悉的灵脉光带正肉眼可见地变细——那是他种过灵稻的地方,上个月还泛着翡翠色的灵光。高瑶从袖中取出半块残玉,那是她残魂灵阵的核心碎片。玉面原本的裂纹突然泛起银光,她指尖刚碰到玉身,整个人便如遭雷击般踉跄。“瑶瑶!”沈逸扑过去扶住她,却见她瞳孔里映着不属于此刻的画面——金纹黑袍的女子立在云端,脚下是翻涌的星河,她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识海:“逆因果,转阴阳,以吾血祭”“啪。”残玉坠地,高瑶额角渗出冷汗。她抓住沈逸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我我好像看到了虚蚀的源头。是个女人,她在在献祭。““先别急。”沈逸替她抹去冷汗,余光瞥见铁牛那边动静。铁牛正扶着石头试图站起来,却在迈出第二步时膝盖一弯,整个人栽向旁边的灌木丛。灵风的身影鬼魅般闪过去,手掌按在铁牛后心。金纹从灵风袖口蔓延而出,像活过来的蛇钻进铁牛体内。铁牛原本皱成核桃的脸慢慢舒展,喉间溢出闷哼:“这、这比喝十坛烧刀子还痛快”“爆体诀伤了经脉。”灵风收回手,指尖还沾着淡金色灵力,“我以灵脉本源替你温养,三日内莫要运功。”铁牛摸着胸口,原本刺痛的位置此刻暖烘烘的:“老灵头,你这手比我娘熬的补汤管用。”他话没说完,突然顿住——灵风的灵力钻进他识海时,他好像看到了片段:巍峨的宫殿,断裂的锁链,还有一句没头没尾的“该醒了”。但灵风已经退开三步,负手望向裂渊方向,白发被风掀起,遮住了半张脸。铁牛张了张嘴,终究没问出口。:()一拳崩碎山河,你说他只会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