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菀连忙站起身来,神情诚恳地说道:“六爷言重了,我万万不敢有这种想法。”萧砚白听得这番话,语气却并未缓和。反而显得有些焦躁起来。“既然没有这样的念头,那就坐下吃饭。在这儿,没有什么君臣之分,也没有什么六爷,只有一个腿不方便的人罢了……唉,不说这些了,赶紧吃饭吧。”此时,站在一旁的两名丫鬟忍不住掩嘴轻笑。萧砚白瞥了她们一眼,轻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丫头也去吃点东西吧,别饿着肚子,不然还不知道外面会怎么传我说我待人刻薄。”听到这话,姜菀菀这才缓缓坐回原位。随即,她转身低声吩咐下人拿了一些简单的吃食过来。在亭子旁边的一张石桌上摆放妥当,招呼大家一块儿用餐。见她愿意听从安排落座,萧砚白脸色才微微缓和了一些,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低头安静地用饭。而姜菀菀自幼便不曾与陌生异性在同一张桌子上进餐。难免觉得尴尬拘束,动筷子的手也很轻,半天只勉强吞下一小口。萧砚白偷偷看了几眼,心里又生出几分不满,忍不住开口提醒:“这么慢,要吃到何时?吃饭的时候动作快点!”说着,他又夹起一只个头不小的大虾,放进了她碗中。姜菀菀望着眼前几乎与手掌大小相仿的虾,脸颊略显发烫。萧砚白看出了她表情中的些许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道:“你大概是不会吃这个吧?我教你。”说完,他已经迅速麻利地剥开了虾壳。将虾仁放进了她的碗里。姜菀菀微微一怔,一时之间竟有些愣住。萧砚白随后随意地擦了擦手。“海里的这些东西,最好蘸些醋,或者稍微喝一点酒来暖暖胃,不然吃多了容易伤肠胃。”姜菀菀低着头,用小巧的银筷夹住那只虾,低头细细地咬了一口虾肉。那虾鲜嫩可口,她嚼了几下后,忽然轻声开口道:“小时候在家也曾经吃过这样的虾,只不过……那时候是我哥哥亲手帮我剥好的。”萧砚白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只见她的脸庞在昏黄灯晕下显得格外温柔动人。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微妙。良久,他才低声道:“剥虾嘛,我也能行。”姜菀菀微微一怔,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温婉笑意。“是呢,六爷的本事自然是大的。”萧砚白想解释几句,说其实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巧,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可嘴唇刚刚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唇角已经忍不住上翘。他顿了一下,索性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她笑。就这样,在亭子中的一方小桌上。二人一边品尝美食,一边闲话家常。夜色渐渐浓深,一轮明月悄然升起。待到月斜西沉,晚饭也终于落下了帷幕。两人皆已酒足饭饱。与此同时,萧砚白身边侍奉的余公公正焦急万分地满院子搜寻主子的踪影,边走边四下张望。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冷淡又不好伺候的六王爷如今竟如此安静地坐在花园的凉亭中!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旁边还有一位姿容绝美的女子正拿着茶勺认真地沏着茶。而向来不苟言笑的六爷也在一旁含笑应声。与她交谈之间充满了欢笑声,场面竟是异常温馨和睦。见到这一幕,余公公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余公公才缓过神,忙走上前一步,压低声说道:“六爷,总算寻到您了。”他说完便立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叩了个头。此时萧砚白看到自家贴身奴才是来报信求见的,立即将原本温和的脸收敛起来,换作一副冷漠神情。他淡淡地问道:“你这是搞什么名堂?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孤不能出来四处走一走吗?”面对突如其来的话锋,余公公一下子语塞。他刚想开口回话,嘴巴刚一张开却又不知如何答起,只得低头伏地,不敢再发一语。这时姜菀菀轻轻起身,面朝余公公。“余公公莫慌,今天的事我自会交代清楚。今日晚饭时,六爷吃得不少。大虾用了足足三只,女儿红也是饮了几两的。但今晚其他的食物已经不再增添了,若是到时候需要服药,请记得提前询问太医的意见后再决定该如何服用,切莫擅自行事。”听完这段话,余公公震惊又感激。他连忙弯腰俯首。姜菀菀轻轻抬起头,目光落在萧砚白略显阴沉的脸上。思忖片刻后,她转头对余公公又补充了一句。“六爷素来:()你要肩祧两房,和离另嫁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