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泉奈。”我盯着他,“你还妄想我用理智对你?”
他神情终于动了几分,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动了。
刀未出鞘,身形却掠过雪面如疾风斩草。
川逝——发动。
时间再度停滞。
我看见他眼底的瞳孔略缩,脚步蓄力的瞬间被我攫取。我清晰地读出他身体下一秒要施术的方向,脚步旋转、飞雷神返跃、预设术式三处联动。
他以为这一套足以应对任何敌人。
我却在静止时间中逼近,绕到他左侧,斩向他标记术式的起始点。
刀锋斩落!
一道雷鸣般的力道炸裂雪层,但不是千手扉间,是他的分身。
术式爆开,雪尘漫天。
干扰我判断?准备得真周全……
但是,千手扉间,这是在恐惧吗?
怕得不敢用本体承接一击,怕得连飞雷神都要叠加替身再用。
我收刀,冷冷盯着不远处重新现身的千手扉间。他嘴角紧绷,没再说话。
因为他知道,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能看见他的目光频频掠向远方,那是他布阵的方向,是他另一张牌所在的地方。他试图拖住我,为那些人清空道路。
而我呢?
我站在他和那条路之间,一动不动。
他有飞雷神,但每一次术式都必须确认落点,我却有川逝,能在任何一秒定住空间斩断时机。他有分身扰乱视线,我就逼他连分身都舍不得让上前。
我们都在牵制彼此,都在用最小的试探换取最大的信息。但他比我更难受。
因为他没时间,而我,只要杀意还在,就能跟他耗到底。
「天逆矛」的视线在左眼中微微转动,我预见到下一步他将再次分身,绕后突袭,而术式落点在我身后五步偏西。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不过真可惜,我已经不打算当那个“顾全大局”的人了。
我退一步,左手微扬,扔出一把带有起爆符的苦无。
炸裂声在千手扉间术式预判之前炸开,他一瞬失衡,被迫从侧翼落地。
他被困住了。
“你若不是真想走,”我冷冷地说,“那你就得跟我打到底。”
他望着我,没有说话。
我也不动。只站在原地,给他一个选择。
他若敢下一步,就是我的刀落下之时。
雪落下来,落在千手扉间的肩头,也落在我刀尖。
他终于后退。
没用飞雷神,也没说话,只是一步步退出这片死地。哪怕再谨慎如他,也已意识到,他不是牵制住了我。
他,是被我牵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