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我最想玩捉迷藏了!初初陪我玩吧!”温丝椋第一次哄小孩成功,偷偷和吕岑亦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
“舅舅你也来!”小女孩已经蒙起了眼睛,脆生生地数起数来。温丝椋迅速藏在了远处的花丛里,她隐约听见了吕岑亦的皮鞋踩在鹅卵石上发出的声音,暗自庆幸自己没穿高跟鞋。
“舅舅,你藏的地方太差了,你要认真一点玩!”抬眼就看到吕岑亦被初初藕节般肉肉的小手揪住衣角时无奈的模样,目光穿过摇曳的花枝与吕岑亦相撞时,花香在鼻腔里弥漫开,温丝椋突然觉得就这样过完一生也很好。
结果是吕岑亦每次都被第一个找到,直到初初玩累了在温丝椋怀里静静睡着。身后的夕阳将并排走的两个影子拖得绵长,温丝椋小心翼翼而又生疏地托着初初的身体,觉得今天真是顺利得难以想象。
——至少在晚上被吕母强制将她和吕岑亦塞到同一个房间留宿之前她都这样想。
温丝椋承认自己从小作为一个独立的女孩,三岁以后就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过了。好吧其实也无所谓,他们都结婚好几天了,睡一睡怎么了?
温丝椋尽力安慰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却越来越快,手脚也因为空调的温度太低而变得冰凉。
直到羽绒被的一角被掀开,温丝椋感受到床垫伴随着温热的身体缓缓凹陷。温丝椋一睁开眼便对上吕岑亦的沉寂幽深的双眸,距离近得她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为了掩饰她过快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温丝椋就保持着这个四目相对的姿势和吕岑亦说话:“我今天表现得好吧?”
吕岑亦也不闪避,目光就这么直直地闯进她的目光,“哦,我爸问我是不是快离婚了。”
……一下子就不冷了,温丝椋觉得甚至有点火上眉梢气急攻心——但事实好像确实是这样,她真的演不过吕岑亦。
“后来我才发现对她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餐桌上的话此刻又浮现在温丝椋脑海中。
“好吧,我下次再改进一下,尽量向你学习。”谦虚也是中华民族优秀美德之一。
“其实你当初才该被星探挖走,演得连我都快信了。”温丝椋小声嘟囔着。
“真的不信吗?”
吕岑亦看着她盛满坦荡的眼睛说,字字都像在喉咙深处紧绷着,带着暗哑的试探。
温丝椋觉得现在的吕岑亦说的话有点吊儿郎当的戏谑感,“你别当我失忆了,我才没那么容易被骗。”
她正准备调整下姿势和吕岑亦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才刚刚伸展了一点点腿部肌肉,就触碰到了一片温热的皮肤,她初步判断那应该是吕岑亦的小腿。还没等她迅速移开,手臂便被一双大手紧紧扣住。
“别乱动。”声音愈发低沉,像是绷紧的弦。
温丝椋被按得动弹不得,对此感到很不满意:不就不小心碰了一下,这么大阵仗是要干什么!再说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碰都不让碰,岂不是浪费吗?我是个正常女人好不好!都是合法夫妻了,我就算再进一步又能怎样。
于是温丝椋彻底放弃挣扎,轻声用蛊惑人心的声线对那个囚住她肢体的人说:
“白天不是还心比天高说要备孕吗?现在连碰一下都不行?”
一字一句随着轻浅的呼吸声吐出,像撒旦的引诱,好像只要选择的路有一步偏差,便会坠入无尽深渊。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话音刚落她便感受到拂过头顶发丝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吕岑亦彻底缴械投降,松开了禁锢着温丝椋的双手。
“你乖一点。”嗓音里的弦像是被压抑到极限,连眼神里都带着几分祈求。
温丝椋第一次从吕岑亦的眼睛里读出这种情绪,于是见好就收,很快就放过了面前这个看起来很脆弱的吕岑亦:
“那晚安,我该睡觉了。”
吕岑亦认命地下了床向浴室走去,听着花洒传出的哗哗的水声,温丝椋暗自得意:这下终于赢回一局,原来男人这么好拿捏啊!
等吕岑亦再次回到那张宽大又充满危险的床上时,温丝椋已经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他侧身躺着,发现小恶魔睡着的样子倒是很纯良,看着温丝椋睫毛轻颤着投下阴影,吕岑亦情不自禁地轻抚过她的发丝,生怕惊扰了这份易碎的宁静。
“晚安。”
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