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我?”琴酒一步步逼近,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迎视自己。他的视线划过她颈间的项圈,不自觉想到那晚她在浴室中的样子,嘲讽地勾勾嘴角,“是你满足我?还是你想让我满足你这个欲求不满的……”
羞辱性的词汇在舌尖打转,最后被他咽了下去。琴酒墨绿的眸子像狼一样注视着优奈,冷酷的幽光下暗藏危险炽热的□□。
优奈顺着琴酒的动作贴近他的身体,双手环住他的腰肢,主动献上一吻。琴酒很快反客为主,狠狠攫住那抹柔软,将她重重压进沙发深处。
琴酒终于放过她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时,优奈已经气喘吁吁,她俯身在他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眼中是朦胧的水雾:“琴酒。求你……满足我吧……”
窗外响起隐隐雷声,大雨将至。琴酒没有回答,用行动取代了语言。他粗暴地堵住她的唇,半搂半拽地把她拖进了卧室。两人倒在房间的大床上,窗外渐近的雷鸣,彻底被室内急促的喘息淹没。
……
事毕,琴酒利落起身,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准备离开。
优奈浑身瘫软地趴在床上,赤裸的后背上残留着暧昧的红痕与薄汗。她看到琴酒的动作,撑起身子望向他的背影,声音沙哑:“你要走……?”
琴酒背对着她,穿好自己的高领套头衫,遮住背上她失控时留下的抓痕,没有说话。
“可是外面还在下雨。”优奈赤脚踩在地毯上,一步步走向他。雷声恰好在此刻炸响,她浑身一颤,仿佛受惊的小兽般扑向琴酒的方向,从背后环住琴酒的腰,“我……怕打雷。”
琴酒的身体在她贴上来的瞬间微僵,他感受到身后女人的颤抖,眉头微蹙。
“陪我一会儿……好不好?”优奈的脸深深埋进他宽阔的脊背,撒娇地蹭了蹭,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
其实优奈根本不怕打雷。
进入瓦利安训练营前,她挣扎着在贫民街区的孤儿院长大,比猫还大的老鼠,倒在路边死不瞑目的无名尸体,走过她身边时向她吹口哨的猥琐男人——这些东西她都不害怕,更不可能会怕打雷。
西西里的孤儿院中,优奈是唯一的亚洲面孔,排挤、恶意与欺辱如影随形,只有大她两岁的伊万会保护她。伊万虽然也只是个弱小的孩子,但打架时那股不怕死的狠劲儿让成年人都敬而远之。
他们一起长大,她那时不知道自己对伊万是什么感情,只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她要他永远陪在身边。
某一次优奈躲在门后,偶然听到了修女们的谈话,她们说有一对有钱的夫妇想要领养孩子,在翻阅孤儿名录时,一眼看中了年纪不大,相貌俊朗的伊万。
那是优奈一生中最恐惧的时刻。她好害怕……怕他会离开自己。
夫妇来孤儿院看孩子的那一天下着大雨,电闪雷鸣。当修女唤伊万去会客厅时,优奈的恐惧攀升到了顶点。她浑身颤抖,死死攥住伊万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伊万……我、我怕打雷,你能不能陪陪我。”
伊万的眼睛像没有温度的绿宝石一般,冷淡地看向她,优奈一瞬间觉得他好像已经洞穿了自己的小心思,瑟缩着低下头。就在她认为伊万会挥开自己的手时,他却点了点头,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扶到了床上。
她佯作惊恐,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小声抽泣,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伊万在优奈房里陪了她半天,直到雨停。那对夫妇最终没能见到他,而是从孤儿院领养了另一个漂亮讨喜的棕发小男孩。
自那以后,优奈就开始“害怕”打雷。每当下雨的时候她就会发抖啜泣,拉住伊万乞求他的陪伴,她演得非常投入,连她自己几乎都要相信了。
伊万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一直沉默地陪在她身边。
过去的无数个雨夜,优奈蜷缩在伊万怀里,心中总是充满不安与愧疚。如果他知道,正是因为她,才害得他错过了脱离孤儿院的好机会……优奈不敢想象这种后果。于是她只能一直演下去,扮演一个害怕打雷的脆弱女孩。
然而心底深处,又会滋生一股隐秘而阴暗的快感。
是啊,我从小就这样坏,这样自私。可伊万终究还是选择留在我的身边。
伊万,既然那个雨天里,你没有推开我,就永远别再想有机会离开了。就算你忘了我了,就算你将来发现了我的真面目……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