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说其他,我自报恩情。师傅?什么三教九流也配当我师傅,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做事。”
恩竹道,“太倔。”
单禾悠按了下金镯子,迎着灵力掀起的大风走了过去,她才走两步就被江扼叫住。
“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每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她别管,轮不到她管,她不该管。
单禾悠攥紧两个拳头,越想,越生气。
心里一股无名火猛猛地烧了起来,烧得她头昏眼花,浑身刺痛。
“你们不打架,我也不会管啊!”
“别过来。”江扼怒瞪她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单禾悠带着金罩子一步步走过去。
“你们别打了。”
“单禾悠,你别过来。”
单禾悠眼睛通红,眼白里渗出几根分明的血丝。
“那你别打了。”
全谷一震,先收手的另有其人。
金罩子也跟着隐隐晃动,恩竹瞟了单禾悠一眼,叹气作罢,“不打了。”
等强大灵力带来的震动一点点变得微弱,单禾悠才收了金罩子,疲惫地坐在地上喘气。
粒粒一直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等到两人打完架,它才探头探脑出来。
一出来,恩竹就叫它,“把这丫头带去好好休息。”
粒粒猛然变大一截,走过来弓下背伏起单禾悠,粒粒背上毛茸茸的,毛发旺盛且顺滑,像长了一丛丛茂密的草,而她就睡在草间。
江扼伸手收回剑,踩着剑柄飞到粒粒面前,粒粒吓得发抖,毛发直直竖起来,四条腿滞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粒粒,怎么了?”
身下动静听了还一会儿,单禾悠这边说着话,那边嘴里掉了颗甜甜的药丸。
熟悉的,甜滋滋的。
一睁眼,江扼站在剑上看着她,面色煞白,她要撑起来和他说两句话,还没起来就被他按下去。
这回,他那样子好像吃了火药,要爆不爆,磨泡在一个他自己煎熬的临界点上,那火气简直积淤难消。
他都说了让她别管,她在多管闲事些什么?那堕仙不长眼睛打过来,她还要不要这条小命?本来就受了伤一点没有恢复,还是肉体凡胎,到底在逞什么英雄啊?
到底为什么要过来?就这样爱多管闲事?
他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此刻的心情也烦得要命。
脚踩剑柄,他眼里似有火在烧,要烧到眉头,往下一看单禾悠还带点迷糊地看他,两只眼睛像在云里雾里正使劲拨开迷雾。
一点一点驱散他眼前的阴影。
以至于心底积攒的要爆发的怒火,一下焖住。
单禾悠试探性问道,“你又给我吃糖丸了?”
仿佛一枚锅盖下来,将怒火蒸汽通通压平,心底微微弱弱的响。
他隐而不发,语气却出奇地冷,如夹枪带炮,“单禾悠,下次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