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禾悠,安静。”
她知趣地闭上了嘴。
但很是奇妙,她安静一会儿体内似有一股暖流汇集,翻涌,融合,以至于突然间压制住了她飘零害怕的心情。
这个过程持续着,那一只大手不断在她背后扫过点穴。
心胸间波涛四起,心绪却愈发安宁。
有古怪,不会是药丸的功效吧?
与此同时,身后的人也有了转变。他一开始明显地冷静沉着,游刃有余。而时间流逝,他掌心泛过薄汗,湿热热贴在她衣裳上,那是一种隐晦的变动。
她问:那个……
说话声音虚得不行。
见没有狂风暴雨般的生死危险,她进入正题,“你掌心冒汗了,要不擦一下?”
“我知道。”那人不轻不痒应一句。
单禾悠心想:你知道?
她觉得事情有转机,便再进一步。
“你在取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宝贝吗?”
却换来那人冷不丁一笑。
“上一个想要知道这么多的人已经死了。”
她登时领悟他的残暴言论,勉勉强笑着,顺他的意思点头。
“你最好言行一致,单禾悠。”
“不然,你死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说到死,单禾悠就又闭上了嘴。她不想死,尤其不想无缘无故死在这里。
她紧紧抱着自个儿这条小命,宝贵地要死,半天才道,“那要不明天还是明天再杀我吧。”
她屏息凝神,而屋子里又是安静一片。
良久,背上的手拿走时,他才蓦地道:不要和别人说我来过这。
单禾悠无言,就微微点了一下头。
一句两句话不是交代事情发出命令,就是要杀要剐拿人命霍霍,这个人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她还没回神,那人威胁道,冷飕飕的气体又往她脖子,头顶上钻,“我是认真的。”
说完,一道身影就越过窗口,飞出屋外,单禾悠细细嗅着他身上那一股味道,刚刚凑过来才闻见,像海盐粒的滋味,雪白冰凉。
单禾悠:我没说不相信啊。
门咔嚓一响,一抹红裙款款登场,她思绪中断,从那薄薄的气味里抽离出来,看向王奶奶。她耸拉着脸,不用说也看得出来满是担忧。
单禾悠顿觉不对:他半道离开,怕就是因为王奶奶推门而入……那他真是要打打杀杀的话,又何必怕这九十高龄的王奶呢?
再说,她心里面好像不仅安静下来,还甜甜的,那药丸一吃下去没味道,后劲倒足,甜得像一团积在嘴里的蜜。
单禾悠扶王奶坐好,王奶反倒施力把她按回床榻,眼尾带点焦急的火,“这怎么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