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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本色（第2页）

但他的心情完全不像她这么轻松，一接触到弗兰德镜片下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耷拉着脑袋走进了队伍里站定。

“奥斯卡，宁荣荣，告诉我，你们跑完步了吗？”

还没等奥斯卡说话，宁荣荣就一脸无所谓地开了口：“我没有，路程又远我又饿，坚持不下来。”

“所以，你就一个人跑去了索托城逛街，刚刚才回到学院来，对不对？”

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凛：“你监视我？”

弗兰德呵呵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如果你完成不了，那你可以像最开始对这项课程提出质疑一样告诉我，让我适当削减一下目标，但你既然答应了，为什么没有做到？”

“……你差不多得了，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你是想在我面前立院长的威风，那我坚持到体力不支了才停下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宁荣荣抱臂而立，脸上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表情，“别得寸进尺。”

这在戴沐白眼里已经是对院长天大的不敬了，他的神情冷厉下来，宁荣荣却一点都没有害怕他的样子，和他对视了一眼后，不屑地“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

弗兰德摆手制止了眼见就要发作的戴沐白，他的语气中没有怒气也没有嘲讽，只是平铺直叙道：“轻易答应却又轻易放弃，是因为在你心里，根本不需要对这件事负责任。你什么都有，所以同伴、目的、觉悟，这些东西对你而言全无意义。”

宁荣荣的眼睛终于瞪大了。

“少擅自揣测我的想法，就算我只是个普通的辅助系魂师，对这种没有意义的所谓特训，我照样不会做。”她冷冷地回敬道。

“就算你只是个普通的辅助系魂师，是吗？”相较她的年轻气盛，弗兰德则仿佛一株虽然枯败却依然挺拔沉稳的树，依然轻描淡写，“我告诉你一个真正普通的辅助系魂师是怎么想的——奥斯卡。”

“他怕你，别以为天底下所有人都怕你。”

“啊……那个，不是因为我怕院长。”但奥斯卡摇头反驳了她的这句话，“而是因为我真觉得跑得快些有用啊。”

他看着她，失去了络腮胡子的拉分，那双桃花眼便凸显了出来，只是相较这种眼型给人的风流多情的印象，他的眼神清正明亮，语气也诚恳：“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如果我要进军队服役，到了混乱的战场上，我不是要比敏攻系魂师跑得快，而是要比其他辅助系魂师跑得更快，这样活下来的几率才大一些，但你就算要上战场，肯定也不会面对那样的场面吧。”

宁荣荣愣住了。

“你可以把史莱克学院当成你又一场体验生活的家家酒游戏，这所学院不满意就换一个，觉得辛苦就不去做，反正回到七宝琉璃宗，你照样还是七宝琉璃宗众星捧月的大小姐。”弗兰德微微冷笑，“一辈子想不通作为‘宁荣荣’应该去做什么也没关系。”

“……你胡说八道！”

女孩声音尖利地反驳他，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弗兰德并不疾言厉色的这番话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她的眼眶和鼻头都变得红红的，显然是在强忍剧烈的情绪波动：“我当然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弗兰德平静地回，“你的天赋的确在在场众人之上，但你的心配不上它，我言尽于此，你的去留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但对你，你自己想清楚。其他人跟我来，你们晚上还有课。”

带着剩下的几个孩子走出村口，弗兰德回头瞪了眼拼尽全力依然落到了最后的奥斯卡，没好气道：“平时的机灵劲儿哪去了，你跟着来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那丫头，要是她在村里乱跑，被鹅叨了或者被牛顶了怎么办？”

“啊？”

奥斯卡回头看了眼自己走过的路，苦着脸哼哼：“院长您下次有什么想法能不能直说啊，总是动脑子也很累的。”

他偷偷摸摸地看弗兰德的脸色，嘿然一笑：“我还以为您不喜欢她呢。”

“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但本性不坏。”弗兰德板着的脸这时候才略略柔和了些，只不过还是不怎么好看，“学院是教人的地方，为好恶作轻重，我还当什么老师。”

奥斯卡欢天喜地地跑了，弗兰德又看了眼戴沐白，语调微沉：“还有你，沐白，不要去和她起冲突，她只是个辅助系魂师。”

戴沐白低下了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