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想长啊,但不知道怎么的从重逢第一眼就觉得祝庭是可以依靠的。时槿纳闷,有些委屈地“嗯”了声。
叶瑞歌像大姐姐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叹口气说:“要是真谈恋爱的话想好后果吧,祝庭不像那种为了感情抛弃自己要追求的事情的人。”
时槿从叶瑞歌这个比自己还矮小些但气场极强的女孩身上嗅到些长辈的气息,她连声答应好,又辩解说还没有谈。
“还没有?那意思就是有这个意向咯。”叶瑞歌说。
时槿逃也似的跑回自己房间去了,关上门之前还先和叶瑞歌说了句晚安。
叶瑞歌看着时槿紧闭的房门发了会呆,没多久也回了房。
在房间那个有玫瑰的梳妆台上,她来普伦勒后头一次拿出了自己家流传到自己这里的看家本领,要是时槿还在这应该会认出来那就是自己在塔纳托斯看见的罗盘花纹的实物,一个精致的浓缩了起码五十多圈复杂字符的罗盘,在她房间的暖白色光线下泛着金色混杂着暗红色的光。
天干地支,周易八卦,这些从古地球流传至今的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物在白星纪也没人破解,但却被微尔特家融会贯通,做出了一套足以用来预测未来的工具,但前提是只有微尔特家的少数有天赋者可以使用。
除了在各种灾害监测这种科学的事情上出力以外,微尔特家还可以预用工具预见未来大事,但也许是泄露天机,她家的人大多短命,几乎都在三十几岁就会逝去。
叶瑞歌有些好奇时槿和祝庭的事情,加上想练练手所以开始做起使用罗盘前的准备来。她以防万一还和沈黎鸢发了个简短的“H1,寝室”字符给他,沈黎鸢大晚上了也没睡,给她秒回了个“1”,还跟了一个不爽的表情。
“你又要做什么?还想头发再白一点吗?”沈黎鸢加了一句话问道。
上一次两人这样的奇怪对话还是来普伦勒前不久叶瑞歌发了个“G9”过去。
这是两人约定俗成的暗号,是因为微尔特家在试图做些小预言时总会遇到各种各样奇怪又危险的事情,为避免出事所以上一辈的传承人从小就会教导他们在进行时要跟亲近的人通信以确保自己安全。
叶瑞歌会和沈黎鸢报信还是因为小时候打了一架后两人互相交换了秘密,然后沈黎鸢天天和她撒泼说要做她通信的这个人。
如同吵嘴斗架一样,这个身份也是一做就做了十几年。
叶瑞歌没管沈黎鸢每次都贱嗖嗖的问候,但按复杂表盘定位出祝庭和时槿后得到的结果吓她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落下来。
罗盘的七个指针乱七八糟地扫过数以千计的字符扫了半天,才终于在几个呈漆红色的字纹上停住。叶瑞歌一瞬间头疼欲裂,刚刚用来投掷到罗盘上的小骰子散落一桌。
沈黎鸢那边见她半天没弄好,默默地扣了个问号,见叶瑞歌还没有回复时又火急火燎地打了个电话过去。
叶瑞歌脑袋痛得迷迷糊糊的,看也没看就接了。
下一秒她就看见沈黎鸢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身旁,金发男孩还穿着今天去宴会的白色礼服,突然出现在自己堆着乱糟糟的衣服的房间里很有冲击力。
她吓得脑袋都清醒了一瞬,她没力气地骂骂咧咧:“神经病啊你打实景通讯?”
沈黎鸢好像也有点尴尬,干巴巴笑了两声,眼神小心地瞟了瞟她房间的装饰,说:“按错了。你怎么样?大小姐又在作什么妖?”
他说的是明显状态不好的叶瑞歌和桌上乱糟糟的罗盘和骰子。
叶瑞歌揉着太阳穴,半白半黑的头发散落到和性格不太合的粉色睡衣上,她闷声道:“我只是想练个手,没想到反应那么大……头疼死了,看见你更头疼了。”
说是这么说,她却没有第一先挂断通讯。
沈黎鸢朝她走几步,伸出手好像是想替叶瑞歌揉揉头,但意识到自己只是个虚影时又放下了手。两人难得的好言好语时候,沈黎鸢蹲下来抬头看着靠着桌闭着眼的叶瑞歌道:“看见什么了?”
叶瑞歌睁开眼看他,不得不承认说话正常时候的沈黎鸢很有一副可以蛊惑人心的翩翩少年样,但她清楚这样的躯壳里住着一个怎么样的灵魂。
叶瑞歌沉默半晌,说:“你觉不觉得祝庭和时槿走得太近了?”
沈黎鸢的脑回路也是很清奇,他瞪大眼道:“你是喜欢上祝庭了还是喜欢上时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