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还是没人住她和街区的人混熟了才找到的,但她还是按其他人的标准给赫拉克勒斯付了房租。
趁祝庭还在吃东西没注意她,时槿伸出罪恶的手抹了把奶油到祝庭脸上。
祝庭错愕地看过来。
“就知道你没玩过,真无趣。我们那边过生日都是会互相抹奶油玩的。”时槿看他被自己抹得像花猫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的,还不忘记给这个无趣的小朋友解释。
祝庭学得很快,立马有样学样地往时槿脸上也抹了下奶油,嘴角也上扬起来。
时槿又还回去,在祝庭另一边脸也抹了三条杠。
好了这下是小花猫祝庭。
她边乐边跑开,不让祝庭再碰到她。
祝庭起了些作弄的心思,把时槿送的怀表在衣服口袋里收好后就去追跑走的时槿。
绿衣服在春天一样的小房间里翻飞,小鱼一样灵活穿梭在花草和玻璃罐之间。相比之下穿得正式的祝庭就束手束脚很多,又怕不小心踹到时槿精心布置的场景,一时半会还真没能捉住乱跑的时槿。
“追不上我吧。”时槿站在靠桌子隔开的他的对面,一棵小松树的旁边,笑着做了个鬼脸,还把刚刚祝庭抹在自己脸上的奶油擦下来吃掉了。
祝庭看着她的动作眼神暗了暗又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感觉手指间的奶油都有些滚烫起来。
他忽然看见了自己旁边的一个电闸开关,心绪一动就用干净的那只手去把电闸拉了下来。
砰。
时槿眼前忽然黑了,采光不算好的房间又被她涂涂画画的阳台门遮挡了许多光,导致这会她两眼一抹黑。
“哎?停电了?”时槿在黑暗密封的环境里下意识有些紧张,试探着往前走几步却先踹到了装着彩色碎片的玻璃罐。
咕噜噜的声音玻璃罐就滚走了,借着阳台透进来的光泛出彩色的光影碎片。
下一秒一个熟悉气味的怀抱从后面侵入了她,时槿被人从背后抱到了怀里,背部触及到男孩柔软温热的内搭,随动作扬起的黑色大衣正好把她身形跟祝庭的一起笼住。
时槿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温柔的海一样的眸子。祝庭在暗里笑得灿烂,逐渐恢复视力的时槿看见外面的光透过她彩色的画碎片一样照到祝庭脸上,油画一样的漂亮。
被春天浸泡后再冰冷的冰山也轻轻地在那双眼睛里化开了。
祝庭开口的声线都是柔柔的带着笑意的:“谁说我追不上?”
当然追得上了,但现在是她的魂追不上自己的心跳了。
时槿在他单手搂着自己腰往怀里拉还没半点放开意思的时候想到。
被体温捂热的奶油被祝庭涂到了时槿嘴角边。
时槿觉得自己再溺在这暧昧的氛围里可能过一会会死于心跳过载,于是插科打诨道:“好好好,你追上了,你最棒……”
她话没说完就察觉到身后的人放开她了,祝庭转了圈站到她面前来,因为靠着墙动作间他的外套打到了拖到地上的束玻璃罐的线,墙上掉着的彩色碎片罐子叮叮哐哐作响,像极了一个劲乱跳的心。
祝庭俯下身来,在时槿嘴角边烙上一个吻。
时槿还在状况外,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刚刚被祝庭抹上去的奶油又给他自己吻走了。
“谢谢。这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阿槿。”祝庭声音轻轻的,好像怕惊扰了一场梦一样。
时槿在惊喜错愕心动的各种感觉交错之余,心脏忽然因为最后这个听起来亲昵无比的称谓刺痛了下。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恍然间觉得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突然翻涌上来的情绪让眼眶热热的。
自己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祝庭的口袋里的怀表被调回春天的一格,棕发小人还在手拿捧花朝沉默的黑发小人走着,没有提前商量过的布景却几乎和无脚鸟上重合了百分之七八十。
好似故人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