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梦工坊之名,源于镇楼之十二位花魁。
听闻她们各个才貌双绝,各自承载一梦,号称“十二梦姬”:
分别以春夏秋冬,琴棋书画,花酒影月为名,其中当月梦最为神秘特殊。
入京第二日,项华便收到一神秘飞书。
还是清早梁灼出门时发现的,书信用一把匕首插在东厢房的门框上,他偷偷看了,又放回原处。
这一路上,江鹤和他二人都很默契地未再提及过黑匣子,只是不提及不代表不好奇。梁灼一直好奇江鹤的出现,总觉得他身为大理寺少卿似乎对四海镖局的事过于关心了,难说不是出于什么私心。
“阿安!”本来要出门抓药的梁灼,在看了信之后一百个不放心,又折返了回来,把门口的信拿进了屋:“你的信。”
今日他没戴面具,而是用一黑色面罩遮面。项华刚刚就看他在屋里折腾半天才出去,都没注意他的脸。
她狐疑地将他面罩扯下,惊叫:“怎么搞的?”
本来这几天戴人脸皮子就刺挠,昨晚又生生扯了下来,导致今天一早起来他发现自己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又痒又疼成了花猫。
“怎么起这么些疹子?”
“可能昨晚太刺激了。”
“?”
“我说我动作太大了。”梁灼逗她:“扯面具的时候。”
项华瞪了他一眼,拆开信封,很快明白了当中的内容——阿爹之前并未说把黑匣子交予谁,只说到了京城自会有人与她接应,没想竟这么快。
信中说,让她今晚酉时前往十二梦工坊,将物件交给一位叫偃月的,还特意交代让她一人前往。
“到时我也去,我在暗中给你打掩护。”梁灼说。
项华将信揉进手心:“偷看我信做什么?”
“偷看信怎么了,还想看看你黑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呢。”
“你这人怎没脸没皮的?”
梁灼神色一凛,严肃道:“安全起见,我们有必要知道里面是什么。”
项华不以为然,反驳道:“阿爹交的任务,只管做就是了,难不成我还信不过阿爹?”
“我不是那个意思。”梁灼说:“是对镖局负责,也对自己负责。倘若你爹也不清楚是什么呢?有没有想过?你身为镖师,都不知自己运的是什么,万一——还有大理寺少卿为何跟踪你,不觉得蹊跷么?”
项华无力反驳,她明白梁灼说的道理,她也不是没想过要打开黑匣子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只是阿爹特意交代了,不让她看罢了。
其实她一路都在纠结,梁灼倒是给了她个很好的台阶。
见她有所动摇,梁灼上前把屋门关上,并伸出手来:“我替你看,算我偷看的,是不是这个意思?”他挑着眉说。
项华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从怀里掏出黑匣拍在他手上。
“那你转过去哈。”梁灼伸出二指做了个旋转的手势。
“你少废话。”
梁灼故意侧过身去,将匣子打开一个小小的缝,然后很意外地,看到了一枚香囊荷包——就这?就只是荷包而已么?
他将那枚藏蓝色的荷包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忽然发现背面染着不小的一块已经干涸的褐色——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