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表哥。”
她才不管江公子跟阿姐两人是什么意思,也并不是因为私心吃醋,反正从小到大她心里的姐夫只有梁灼一个。
沉戈也是听得目瞪口呆:“什么时候的事?”他以为在他不在江城的时候,他家爷悄没声把婚结了呢。
“我阿姐与你表哥早有婚约,你不知道么?”
沉戈摇摇头,爷藏得太深了。
“我看你怕不是个冒牌货!”项蓉照他的靴子狠踢了一脚。
沉戈额角青筋跳了跳,半晌,拧着眉说:“要不你还是把我送去梁府吧。”想着在门外凑活睡一晚也好。
项蓉看出了他的无奈,猜测道:“怎么了,你是不是从外地来江城投奔表哥的?然后他不在家,你便不好意思登门了?”她说的头头是道:“也是,你表哥和我阿姐上京城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就这样贸贸然去府上,不礼貌的。”
沉戈点点头。
“但你为何总跟踪我?你还没说。”刚打消的疑虑又瞬间爬上脑,项蓉质问道。
“我那日真是去算相……”沉戈不善说谎,大脑飞速运转着:“刚到江城路不熟,我与你同路上山,所以看你走了才连忙跟了出来……”
项蓉将信将疑地眯了眯眼睛,又问:“那今日呢?”
“今日是听说……江城每逢初一十五都有鬼市,想来涨涨见识么。”
“这么巧?那为何我跑你也跑?”
“因为……我认出你了。”
二人谈话间,沉戈的体力已是恢复了大半,他强撑了站了起来,说:“走吧,先送你回府。”
“就你这个样子,还送我呢?”
“无妨。”
项蓉突然笑出了声:“你还真是无妨,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何还不告诉我?”
“沉戈。”他说。
她撇着嘴:“你父母怎么想的,就叫陈哥?”
“破釜沉舟,被甲枕戈。”他白了她一眼。
他的名字承载着他的使命,那是自幼父亲对他的教导,希望他做事不留退路杀伐果断,为了主上时刻高度戒备随时作战。
项蓉拦了辆马车,准备扶沉戈上去,哪知他立在原地不肯抬脚,头上不断冒出汗珠。可是一想到这么晚了她一个人会有危险,他又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待项蓉也钻进来后,沉戈压着嗓子说了句:“头转过去,离我远点,不准看我。”
他强压着身体里的一股邪气,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车内的软垫。他想闭着眼睛集中精力褪去某处的充血,然而汗却越出越多。
眼看他高烧成这样就要痉挛,项蓉凑过来问:“要不送你去看大夫吧……”
然而感受到花香气息的沉戈下一秒突然睁眼,猩红着眼将她一把按在车壁上,就在她睫毛乱抖,吓得不敢出声的时候,他咬牙说了句:“叫你离我远点,为何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