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暗自叹了口气,其实没打算这么早翻脸的,实在是她刚刚已经好几次察觉到不对。
这帮人不仅打算拿银子,恐怕还打着她不配合就灭口的主意,这就很不地道了。
贪腐嘛,其实在她尚未得势的时候,也不是不能做,但他们打的主意竟然是一毛不拔,陈晗很不能忍。
你把好处都拿走,留给我一堆残兵剩将,老娘还怎么去战场拼功绩呀!
所以,转变策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接下来,恐怕对方也要出招了。
不过无妨,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
军帐内。
“军师,眼下局势如此,我等该如何破局呢?”
那军师捋了捋胡子,状似两难,一边的柳源看到他这副模样,立刻拍板:“军师不必有所顾虑,大胆直言便是,就算结果不如人意,我柳源也绝不错怪军师!”
军师这才长长叹出一口气,犹豫的说:“为今之计,怕是只有用将军您的威名弹压军队了。”
柳源有些疑惑的说:“但那狡猾的小子,已经在所有人面前表露过天使的身份了,如此做会不会叫京城那边……”
他指了指南面,军师自然明白他意中所指,摇摇头,说:“不是公开弹压,那样太过明显了。”
柳源有些不耐烦了,问:“那是如何?”
军师轻描淡写的说:“自然是叫心腹们传下去,一直传到什伍里,以他们家人安危为饵!
毕竟青州匪患也多,没个士兵保护,怕是难保全家性命。”
一番话满堂皆惊。
柳源紧紧皱着眉头,这的确是个好法子,但若是如此,恐怕他在士兵们的口中,便是堪比那位项王了!
四面楚歌之时,楚军可曾有士兵愿为项羽一战?或许曾经有过,但破釜沉舟以后就不会再有了,毕竟哪个士兵不畏惧,主将随时抛弃自己?
以家人挟之迫之,实非人子之为也!
“不可!”就在此时,他最器重的左参副将仿佛与他所想相同,大声怒喊道,“若如此,将军日后何以御军!”
柳源沉默不语,看向军师,好像他或许能给出解决办法一样。
军师看到柳源希冀的眼神,摇摇头,说:“但这是眼下破局的最好办法,至少能叫陈晗小儿招不到兵,甚至还可以掺沙子进去。”
柳源不语,帐中高层军官们口舌纷飞,据理力争,他听了几耳朵,发现他们的意见,都只围绕名声与对策,没有任何新意。
柳源又何尝不知,这是目前最好走的一条路了。
只要陈晗招不到兵,就还要接受他的安排,带上一帮老弱病残,而后他再假借山匪之名,便可以轻轻松松,人财两得。
至于之后来自京城的震怒?那和他就无关了,反正他已经将陈晗送出青州了。
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就这样做吧。”
面对外来的危机,青州军营的军官们都放下内部矛盾,上下运转犹如抹了润滑油一样,效率暴涨百分之两百,消息传播飞快。
青州驻守了三万大军,军制齐全。从上至下,依次分为五千将、千将、五百主、百将、屯长、什长、伍长。
能参加营帐会议的,基本都在五千将以上,故而他们出了营帐,便开始了“踢猫效应”。
到了夜晚,不乏有聚集的士兵们窃窃私语。
“什么?狗官竟然威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