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的声音渐渐平息。
贺西承还在亲她,从后肩到锁骨、再到被他吮得发烫的红唇。周蝶的手被攥紧,整个被他拢进怀里。
“你好重……”她咬人的力气都没了,还不忘初心地问,“贺西承,我追到你了吗?”
“这才几天啊。”
他脸埋进她颈窝,笑得胸膛都贴着她颤。
她气馁:“你好难追。”
“是啊。”贺西承手指卷着她发尾,又激励道,“但追到不亏,能长长久久。”
周蝶去勾他尾指,要做约定:“长长久久?”
他咬她下巴,恶劣地纠正,开荤腔:“是该长的长,该久的久。”
“……”
洗过澡,吃了顿早午饭。
周蝶在放着台球桌的小偏厅找到贺西承,她敲敲门:“晚点约会可以吗?我等会儿想去我妈妈那。”
贺西承瞥见她手上拿着的东西,放下球杆:“这什么?”
她晃晃纸笔:“你过来,签一下合同。”
“……不签。”
他迅速把手背到身后。
“只是婚内财产协议。”周蝶哭笑不得地走近,咬咬唇,“不好意思,这件事一直忘记跟你讲了。”
其实结婚前,他们也没签过财产协议。但凡周蝶动点坏心思,都能分走贺西承名下股权和投资产业的一半。
但这次不一样。
她不是为了防贺西承,只是因为要贷款,不想他变成共同借款人。
贺西承看见那套熟悉的房产资料,松了口气,摁着她脑袋亲了口:“周小满,你一天到晚就琢磨着吓你老公是吧。”
“没有啊,你为什么看见这个楼盘一点也不惊讶?”周蝶疑惑,“难道贺董跟你说过?”
他难以置信:“你告诉我妈都不告诉我?”
她顿了顿,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个笔……”
贺西承被她气笑,握住她肩胛骨,拽回自己身边:“走,一块儿回娘家。”
夫妻俩把车开到老小区楼下。
周蝶还有些踟蹰,说出忧虑:“我还得给我妈妈做做思想工作,她不想要这套房,担心我供不起。”
贺西承靠着椅背:“为什么没跟咱妈说,她女婿有点小钱?”
“可我想自己供。”她一本正经,“这是我的孝心。我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我妈妈最好的。”
他偏头,淡淡地看着她:“你跟我结婚的时候,说快被逼疯了。”
贺西承的意思是:他以为周蝶和母亲之间并没有这么深厚的母女关系。
因为就算周蝶很少谈,但贺西承仍能从她的高中、大学,甚至婚后的细枝末节里,看出周母对她的控制欲。
周蝶从小房间不能上锁,日记本会被随意翻阅,撕掉她的小说漫画,不准她穿短裙,不准和男同学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