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标本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真难为江无渡还想着她。江无渡身形高挑,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秋榕榕需要踩着板凳才能够到的架子,他只需要伸手,就能把标本放回原处。“你不感到惊喜吗?”“什么?”秋榕榕从进入这个标本室之后,就只有惊吓。“能够活着跟我进入这间标本的,只有你。”话里有几分讨好的意味。他觉得,这是他给她的殊荣。“不一定吧,周景行和沈砚川应该都进来过。”“他们没有,你是唯一。”秋榕榕立刻双手合十,“那我希望我可以既活着进来,也活着出去。”江无渡愣了一下,随后眼角弯了弯。他的第一反应是疑惑,随后就是一丝打心底里生出来的愉悦感。她不害怕,他很满意。他见得最多的是恐惧,听得最多的是谩骂,大多数的人遇见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跑,有小部分人会为了利益谨慎地和他交谈。只有秋榕榕不同。她身上更多的是平和包容,没有戾气。大多数时候,她都可以平静地和他说话,这令江无渡感到新奇。说到底,江无渡也希望有人,能不仅是出于恐惧留下。他永远记得那只主动蹦到他怀里的兔子。主动的,温顺的,选择了他。江无渡带秋榕榕去了负一层。随着指纹解锁,房门滑开,灯光亮起。秋榕榕跟着他走了进去,空气中弥漫着焚香,正对面的神龛上在放着一尊古旧的佛像,在昏黄灯光下投出半身阴影,安静俯瞰众生。地上铺着灰色长绒地毯,江无渡进房间后是脱鞋的,秋榕榕也把鞋子脱下在门口处摆放好。江无渡走到一整面酒柜前,他随手取下一瓶,没看标签,只看了她一眼:“喝吗?”秋榕榕走到黑色皮质沙发边坐下。她迟疑地回答,“我不会喝酒。”江无渡已经倒好了两杯。他坐到沙发上,把其中一杯推到她那边,玻璃杯在茶几上滑出一小段距离,发出轻响。“尝一点。”他说,“不醉的。”他没有勉强,但目光温吞吞地绕着她。黏腻纠缠。秋榕榕靠近酒杯嗅了嗅,伸手端起那杯酒,靠近嘴唇贴了贴,却没有真的去喝。仅是沾湿嘴唇而已。江无渡指腹缓慢摩挲着杯壁。“秋榕榕,你永远不可能自由,那我永远不会出现在阳光下,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之间的可能性?”他是可以沟通的。但仅限于他想沟通的时候。“我已经嫁人了。”秋榕榕把周景行推出来,这种时候他是最好的挡箭牌。“周景行和沈砚川有台面上的干净身份,他们都会娶妻生子。”“公司需要继承人,他们需要能够带地出门交际应酬的妻子。”“你们的婚礼,只是过家家的游戏。”“你想过和他的未来吗?”秋榕榕当然想过。她理想中的未来就是周景行公司因违法犯罪活动被调查,同时牵连出他涉及的多起命案,然后他站在被告席上,她作为证人指证他的全部犯罪行为。“那你能忍受做他的情人吗?”江无渡想歪了。他认为,秋榕榕依附于周景行,是因为她还心软地爱着周景行,相比起自己,秋榕榕和周景行做了四年的男女朋友,她对周景行的接受程度更高。秋榕榕抿唇,“我不能左右他的决定。”江无渡想要秋榕榕。从最开始,秋榕榕从谭父的手中逃走,没能成为他的标本,他就非常的遗憾。后来终于等到风声过去,秋榕榕来到归墟市,他想把她收藏,但周景行一直没玩腻,他一直没有拿到她的所有权。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以前想要死的。现在想要活的。烈火烹心,想要私藏。周景行回到别墅时,江无渡正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中晃着一杯醒酒未久的白兰地。他似笑非笑地偏过脸,刻意让光线落在右颊。那道浅浅的淡粉色抓痕便这样毫无预兆地,落入周景行的视线。无需解释。仅一眼,周景行就知道那是秋榕榕抓的。周景行放心江无渡和秋榕榕短暂地单独相处,是因为江无渡对女人没有性意味,他只是:()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