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咂咂嘴,也嘀咕:“你别说,我刚开始看也被吓一跳……”
他回头瞧了一眼,那廊下早已没了人影,只剩无数红绸在风中飘荡。
“徐伯?徐伯?”
徐伯回过神:“又怎么了?”
小厮指了指他的衣服:“你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啊?”
徐伯低下头,只见胸前不知何时沾染上大片血迹。
那血当然不可能是他的,他怔了一瞬,又看向明六离开的方向:“受伤了还跑这么快……”
不对,他不是去照顾王爷的么?怎么还会受伤呢?!
“走走走,别看了,赶紧去放烟火!”徐伯移开视线,催促着往前跑。
……
从进门开始就络绎不绝映入眼帘的祈福红绸让男人脚下步履匆匆,直到踏入灵苑,他才猛地停下脚步。
那些字迹不同心愿相同的红绸在这里开始转变,满院子飘飞的祈福绸布上全是同样的笔迹。
他看过姜灵竹在设计图上写的字,飘逸灵动有余,却不太工整。
可现在,那些字再整齐不过,能看出她是如何伏在桌前认真书写下这一笔一划。
烟火砰一声炸响,冷风呼啸而过,绸布发出悉索声响。
【愿吾夫谢怀瑾长命百岁】
他站在廊檐下,天上四散的烟火映照出他眸底的红。
……
躺椅上,姜灵竹强撑着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其实她早就醒了,靖王府周边的烟火声连绵不绝,但声音不算大,她就继续昏昏沉沉的窝在温暖的狐裘中。
不想醒,方才梦到谢怀瑾了。
可梦终归是梦,靖王府内的烟花砰砰作响,将半梦半醒的她唤回现实。
但为什么……
她又看到了那个身影?
卷翘的睫轻颤,姜灵竹凝望许久,系满红绸的廊檐下,男人身姿挺拔,面容被漫天烟火模糊的看不真切,可那身影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
喉咙干的难受,她只能发出轻声呢喃,声音沙哑的厉害:“谢怀瑾……是你么?”
那男人站在暗处没动。
她恹恹的垂下眉眼:“又是梦……”
正想闭眼睡去,耳边突地听见一声清脆的鸟鸣。
大冬天的……哪里来的鸟?
她有些奇怪,困倦的眼再次睁开,四下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