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说的头头是道。”师娘笑道。“
老爷最近好像又赚了不少银子,给夫人您买了这么多名贵衣服。”
“他只要不做伤天害理,损人性命之事就可。”师娘说道。
“老爷应该不敢了吧。”
正说着,一声声啼哭声传来:“小少爷醒了。”师娘赶紧站起来,走到床边,罗裙垂落床沿,将襁褓紧紧揽入怀中,鬓边银步摇随着轻晃的动作叮咚作响。
指尖蘸了温茶轻点在苟为善微抿的唇上,呢喃声比檐角融雪还柔:“莫哭,莫哭…”
师娘用素帕细细拭去苟为善眼角的泪,忽而将脸颊贴在那团软乎乎的小脸上,哼起凉州小调。
声线忽高忽低,带着哄骗的意味,连腕间的羊酯玉镯相撞都放轻了力道。
怀中的苟为善攥着她垂下的发丝,哭声渐渐弱成抽噎。
师娘将浸了桂花蜜的玉石塞进小手,指腹摩挲着苟为善泛红的耳尖,鼻尖蹭过带着奶香味的额头:“为善,娘在呢…”。
窗外寒风卷着细雪扑在窗纸上,屋内却暖得能融开霜花,唯有断断续续的哄劝,混着轻柔的哼唱,漫泛在阁内。
不一会,苟为善又安静地睡了过去。
“啪”的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夫人,我回来了。”苟雄刚说一句话,便发现自己被禁制得动不了了。
师娘生气地走过来,说道:“刚把儿子哄睡,你声音小点。”说完解开了禁制。
苟雄悻悻地说道:“我以为为善在乳娘那呢。还是夫人这暖和。”苟雄边说边张开双手,发现师娘和秋月没有帮自己脱下裘皮大衣的意思后,尴尬地自己脱下外衣,拿起师娘的白玉手炉取暖。
“秋月,你下去吧。天色不早了。”苟雄说道。“是老爷。”秋月看师娘微微点头后拿起自己的棉袄便离开了仙子阁。
“夫人,这秋月现在也太不懂事了,她到底是谁的丫头?”苟雄还在为秋月刚刚没有眼力劲忿忿。
“你说呢?”师娘平淡地反问道。
“哦,是夫人的,我这记性,忘了。”苟雄悻悻地说道。
看着师娘倚靠到铺着整张雪狐皮褥湘妃竹榻上,苟雄走过去,蹲下身子,两手扶着竹榻边,说道:“夫人,这雪狐皮褥和竹榻搭配很暖和舒服吧。”
“嗯。”师娘轻答道。
“这雪狐皮褥我可是托人从凌国搞来的,这竹榻也是专门请襄州名匠做的,专门给夫人冬天躺的。”苟雄邀功道。
师娘瞥了他一眼,站起身,说道:“那你来躺?”
苟雄连忙站起身,说道:“我不配躺,我不配躺。”说完仔细打量着师娘,师娘懒得理他,便朝床边走去,看着苟为善熟睡的样子。
“嘿嘿,夫人,两个月修养下来你现在又和当初一样了。”苟雄说完,便也走了过去,搂住了师娘的肩膀。
苟雄的块头本就高大,搂着师娘的肩膀,师娘的头顶也就到他的下颚,显得小鸟依人。
苟雄利用身高俯视着师娘罗裙上端的缝隙,看到师娘恢复如初的浑圆坚挺饱满的双峰,咽了口口水,贱兮兮地说道;“天色不早了,让乳娘把为善带过去吧。”师娘没有反对。
苟雄打开门,对着门外一个走过的下人说道:“把张乳娘叫过来,让她把小公子带过去。”
不一会,乳娘把苟为善抱走了。
苟雄赶紧关上门,火急火燎得走到师娘身边,一把搂住师娘,右手轻抚着师娘的云鬓,轻轻用力,将师娘的玉首靠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然后将云鬓上的九凤衔珠钗取了下来,散开发髻,师娘的乌发如瀑垂落,又如夜空中倾泻的银河,泛着幽深而神秘的光泽;发丝柔顺笔直,不见半分纠缠,仿若一幅流动的玄色水墨,又仿若被春风拂过的柳丝,顺滑得连露珠都无法停留,垂坠间勾勒出柔美的弧线,衬得罗裙都染上几分氤氲墨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