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这会困的很,反应有些慢,过了一会,才慢吞吞地开口:“什么人?”
他意识朦胧,说完就忘了,显然身后拢着怀抱的人不是怎么想。
冷淡且磁性的嗓音响起:“你说的那个……齐学长。”
“……”
白瑞困的睁不开眼。
他甚至一瞬间都忘记了齐学长是谁,只是觉得耳熟,反应了半天一时间还有点想不起来齐学长的脸,怎么想都只有阿巫那张五官深邃,俊逸不凡的脸。
“……”
“你问这个做什么。”
困顿中,他朦胧地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倒也不如身后这臂弯舒坦。
但是身后的人却呼吸一滞,阿巫眯着眼,垂眸,视线落在白瑞略敷了粉红的侧脸上:“所以,是谁?”
“……”白瑞反应很慢,慢吞吞地说道:“一起画画的人。”
“……”
“嗯……”这次换齐励沉默了两秒。
再开口,语调冰冷沁着寒霜。
“那么,是你之前在皇家画院里认识的人?”
要不是这会困意上涌,白瑞不会意识不到,阿巫好像对他过去好像有一点太清楚了。
“确实是……”说话声音迷蒙:“画院里的人,他画画很好,总是名列前茅。”
“……”
说到这,白瑞恍惚间想起自己之前在冰獾城堡里见到的那一幅幅巨幅的油画。
他还在长长的走廊楼梯上,仰望过巫皇邪神的画作,笔触分明,色彩对比精妙,空间意境都非常出众。
自己原本要和亲的巫皇齐励,油画造诣也非常高。
说起来,其实素未谋面的巫皇齐励,才是绘画造诣最高的。
白瑞还不知道自己是靠在谁的怀里,只是眯着眼睛,半梦半醒。
“你……”身后高大的男人带着点寒气儿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喜欢他?”
问出这个问题以后,齐励自己都有点愣住。
什么喜欢不喜欢,他活着这么多年,无聊又孤寂,喜欢不上任何人,爱不上任何人,对感情这种事情嗤之以鼻。
他竟然会问一个原本送来给自己和亲的小玩意儿,这种喜不喜欢的愚蠢问题,自己这是疯了吗?
是不是自己假扮阿巫太久了,忘记那种坐在冰冷王座上的空寂感觉……
但白瑞应该不能用小玩意儿来形容,他比自己这长久年岁里见到的任何人都值得他付诸关注……
话音落下,四周空气空寂沉静。
不光是阿巫,白瑞也很震惊,他刚刚袭上来的困顿被打破,略睁开眼睛,转过头,和阿巫一双狭长的眸子撞上目光。
琥珀色的眸子,底蕴之下,似乎蕴藏着什么深不见底的漩涡,正孕育着风暴,却被一层名为理性克制的壳子硬生生封在里面。
“……”
白瑞怔了怔,困意消了大半:“为什么这么问?”
确实,为什么这么问呢。
齐励自己都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装阿巫装的太久,变得不正常了。
“没什么。”
冷硬的语气说着冷硬的话,简短三个字,但总觉得意外地不爽。
大概是没得到应有的答案,齐励把人往床上一放,在窗外淅沥沥的雨声中,站了起来,俯视着床上脸色有些怔然的苍白小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