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女人泪如雨下抽泣道。
“陈颂!陈颂是哪个?”门外进来一个消防员拿着电话进来,“有人给你打电话。”
陈颂回头稍愣,缓缓站起身,蹲了许久站起身时眼前有些发黑,腿麻得又要摔回去时顾行决扶助了他。
“哪里不舒服?”
“没事,”陈颂甩了甩头,上前说:“我是。”
“是你医院总部打来的电话。”
陈颂接过手机,消防员转身跑走了:“打完后送到1区。”
陈颂颔首,把手机贴在耳边:“喂,我是陈颂。”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意外的声音。
“小颂,我是景笙。”云景笙的声音里透着喜悦,其中还有未散去的焦急。
“景笙哥”陈颂脱口而出的叫唤惹来了顾行决深沉的注视。
陈颂与他相视一眼,转身向外走去:“怎么了,景笙哥?”
第54章
夕阳沉落,横跨整个天空的皎洁之月缓缓从遥远边际攀升,暮色浓韵。
茫茫暗夜中,庞大的救援队正提着手电筒赶来,点点星光如火炬亮起人们心中的希望。
陈颂站在岸沿上,夜间寒风刺骨,掀起他胃里的疼,扑灭身上不正常的热。
“小颂,”云景笙敛起情绪,语气凝重,“为什么突然放弃培训的机会,转去救援。名额都已经上报了,肯定是改变不了的,怎么能让人代替你来。”
“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到,二次坍塌怡乐来的消息说过去的支援者有牺牲的,名单一直无法确定,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风灌进口鼻冷得心颤,陈颂眸低暗淡下去,沉寂片刻后,声色有些沙哑:“我没事,景笙哥。救援队来了,很快很快就会把人都救出来了,不会再有人死了。”
陈颂的声音越来越轻,语音未落他猛烈地咳嗽起来,胃部绞痛如刀割,他弓起背,脚底无力,眼前发黑,黑暗的脑海中闪过安许生躺在担架上的一幕。
“小颂?小颂你怎么了?喂”
手机掉在地上,陈颂趴在地上干呕,他没吃东西,胃酸在肠道里翻涌,根本吐不出东西来。竭尽力气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你怎么样?陈颂?”顾行决托起他的脸撩开碎发,“哪里不舒服?”
陈颂强撑着抬起眼皮,长达近一周的超负荷救援行动和精神紧绷下终于如这山体滑坡般塌陷。
对自然灾害的恐惧惊慌,无法救下生命的不甘,同事惨烈牺牲的伤痛,所有情绪在此刻如洪水般奔腾决堤。
“我好痛”陈颂两行清泪刚出眼眶就被脸上的污泥尘埃染浊,“我好痛”
“哪里痛?”顾行决心疼得发紧,温柔地擦拭他的眼泪,压下自己焦躁的情绪尽力安抚他,“你身上好烫。我带你去找医生好不好?马上就不痛了。”
顾行决边说边将他抱起往医疗棚里走。
陈颂倚在顾行决的怀里,紧紧攥着他脖上的银项链:“安许生死了那么多人都死了我救不了他们我好没用我谁也救不了”
“我身上哪里都痛,头好痛,胃好痛,心好痛,有东西在咬我”
“陈颂,”顾行决颔首吻着他的额头,哑声道,“我带你去看医生,马上就不痛了,你留着力气,等好了我听你说好吗?我在呢,我一直在呢。”
“不好”陈颂攥紧银项链,昏沉沉地闭上双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
顾行决脚步一顿,心刺痛了下:“对不起,对不起。等你好了我就走。”
陈颂没了反应,顾行决抱着人跑进医疗棚内:“医生!快来!”
医护人员立刻围上来对陈颂进行检查。
“你认识他吗?”医生问。
顾行决点头:“认识,怎么样?他是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医生说:“那你知道他有没有做过什么胃病的手术?初步诊断他是急性阑尾炎引发的发烧,加上工作压力大,没怎么吃东西身体脱水。”
“有,他做过急性阑尾炎的微创,平时胃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