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决坐在一旁抽着烟,身边递来了一杯酒。
蹦迪的音乐很大,那人扯着嗓子在他耳边说话:“行决!我们一起逃去骑车吧!”
顾行决闻声看了他一眼,男人明媚的笑容满是期待。
迷幻绚烂的灯光忽暗忽明地落在男人身上,他穿着深绿棒球服,精致有型的头发帅气清爽,明媚的笑容里眼含星光。
“程颂,上次在砚尘接风宴上见过。记得不?”程颂莞尔道。似乎并不在意顾行决是否真的记得他。
程颂长得算中上水平的帅哥,不是一眼惊艳型的。让人觉得耐看的是他炽热明亮的双眼,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明媚像盛夏的太阳。
仅仅于此的话,顾行决是不会记住他的。
让顾行决记住他的,是他的名字。
顾行决是在谢砚尘的接风宴上见到他的。谢砚尘刚落地京市就打电话约他第二天出来吃饭。程颂也是像今天一样端着一杯酒走到他身边打招呼。
顾行决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到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顾行决才抬眼看了他。
顾行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一样的名字,性格却截然不同,一个像冰山,一个像烈阳。不过顾行决对他没什么兴趣,那晚并未搭理他,程颂也知趣地没再打扰。
此时音乐短暂地停了下,程颂见顾行决没接酒,将酒杯递在自己唇边抿了一口。
晶莹的酒水沾在饱满的唇上,鲜红的舌尖不经意探出舔了舔。
“哪个song?”顾行决忽然问他。
程颂本以为顾行决这次依旧不会搭理他,有些惊喜地回答:“山一程水一程的程,歌颂的颂。”
顾行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是陈颂,不如陈颂。
花里胡哨的,就跟这个人一样。
他的陈颂是耳东陈,歌颂的颂,很简单,也就跟陈颂一样。
程颂抿唇欢喜地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袋□□糖,拆开紫色包装,拿出一颗晶莹q弹的糖给他:“我看你心情不好,吃点甜的心里就没那么苦了。”
顾行决微顿,觉得他愚蠢的样子很像当初陈颂一口咬定他是个穷鬼时的模样,他嘲讽道:“我看上去是要用糖哄的男人么。”
程颂顿在空中的手并未收回,面对顾行决的嘲讽也没有尴尬的意思,甚至笑得更加明朗:“可是我看你高中在便利店经常买这个诶。你不爱吃么?”
顾行决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但那是给顾铭意买的,顾铭意爱吃。
顾行决接过程颂手里的糖,偏头挑眉看他:“我怎么没见过你。”
程颂撇了下嘴,装作很伤心的模样:“太伤心了吧,好歹我们也是一个篮球社的。”
“不过,我是替补,”程颂又笑了起来,“打的不好,透明人一个,你肯定对我没印象。”
顾行决确实想不起来,高中那个年级正是他最叛逆,目中无人天下为我独尊的时候。顾行决咬了口糖,黏腻的果糖在唇齿间绽放着葡萄的果香。
难吃,但心情确实好点。
顾行决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烟摁灭,起身道:“走吧。”
程颂兴奋地蹦起来,满心欢喜地把车钥匙给他:“我喝酒了,你载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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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被月光点亮,繁星璀璨,晚风温柔地拂过,像位迷人的母亲亲吻陈颂低烧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