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最近从部队出来了,没想到在这遇见。部队生活还好么?”
谢砚尘回:“很好。景笙哥呢,公司开得怎么样,还需要若阳的帮衬么。”
谢砚尘唇角勾起一抹笑:“要不要我的帮忙呢。”
云景笙自然听得出他话外的挖苦,不过毫不在意:“我的公司正在稳步发展,有需要自然不会客气。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谢砚尘晃着玻璃杯,不动声色地笑道:“也是,你是云澈的哥哥。云澈这些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啊,抱歉,”谢砚尘故作不好意思唐突了,“我都忘了你们当年大吵一架,他才出国的。不过你们是兄弟,床头吵架床尾和,该和好了吧。”
云景笙再温润的脸也绷不住黑了下来。
“啧。”谢砚尘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就一糙汉,不懂文化,用辞应该对的吧?不对景笙哥应该理解吧。”
云景笙可理解不了,他知道谢砚尘是故意的。还一副懵懂无知样,通过自贬来堵住别人想骂他的嘴,一口气憋在胸口怎么也出不来,活生生要把人气死。
这下好了,谢砚尘一张毒嘴一开口把在座三人都得罪了个遍,气氛十分诡异。
正好此时待应生来上菜,才将气氛打破。云景笙很快恢复泰然自若的样子,让待应生将菜单给谢砚尘,问他还有什么想吃的继续点。
谢砚尘毫不客气地点了几道菜。
整个餐桌上只有他一人神色自若,其他三人都是郁闷着一张脸。
他面前那个蠢货兄弟的脸最黑,一眼不眨地瞪着他身边这位叫陈颂的,看得他想笑。
谢砚尘也是觉得新奇,顾行决从小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谈过不少。说是谈,谢砚尘更觉得那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顾行决说踹就踹了,都是别人过来哭着求着不要分手,顾行决一脸冷漠拿钱打发走了。
结果他一当兵回来就听人说,顾行决有一个好了三年的小情儿。谢砚尘觉得只是谣言,太阳打西边出来,他顾大少爷也不可能跟人好三年。
谢砚尘打趣问他,他没否认也没承认,一副模棱两可的样子看得谢砚尘奇了,跟围观动物园大猩猩一样看着他。
顾行决那才说:“三年怎么了,我又不止这三年。玩玩而已。”
谢砚尘可不信,非要看这个人长什么样。顾行决不让,直到前几天又调侃起来他,他却突然说分了。这几天顾行决也照常过,和以前一样疯。
攀岩,赛车,蹦迪,身边莺莺燕燕也不少。
谢砚尘以为顾行决确实就是玩玩了,结果今天出来吃饭,顾行决看到一个人就跟疯狗一样把自己扔在这跑去孔雀开屏。他都有些看不懂顾行决了。
顾行决叫他回去,他才不回去,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迷得他顾大少三年不舍得换。
陈颂和想象中的风·骚妩媚不一样,身上带着淡淡的忧伤,有着江南人清秀的长相,又不是女性那般阴柔,而是带着古典美男子的冷峻气质。
确实很吸引人,和顾行决原来那些小骚·货都不是一个级别的。顾行决原来喜欢的都是明艳开朗的烈马,这一头温驯的羊难怪他吃三年不腻。
听话,好驯养。
陈颂不动声色地深吸几口气,冷静下来不少。现在颇有一种大不了鱼死网破,看淡生死的模样,不就是吃个饭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颂一声不吭地埋头苦吃,丝毫不理会旁人的目光。
顾行决看陈颂视若无睹的样子,心中有股莫名的火气:“你就这么冷,认识你这么久我还真不知道你怕冷呢。”
陈颂放下筷子,嘴里的咖喱牛肉味同嚼蜡,他倔强又清冷的声音疏离地响起:“我和顾先生不熟,自然不知道。”
谢砚尘挑眉,当真有趣。
云景笙一顿,没想到一直沉默的陈颂开了口。
顾行决脸上雷雨欲来,伸舌顶了顶腮。
好一个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