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个微弱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不、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夺回身体。”
夏油杰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废墟上,稍平的一块地板上,有一个大脑躺着。
那是一个脑子,但是脑子上长了能说话的嘴。
从它嘴里大概能问出有用的东西,但是莫名其妙的光看着就一身恶寒。
所以察觉到那个脑子有想跑的迹象时,夏油杰毫不犹豫出手。他没想到如此轻易就将脑花祓除,随着那个恶心的东西消失,身体好像骤然轻松不少。
他需要找一个活人问问情况,这样想着夏油杰开始徒步往一个方向去。
虽然周围已经被破坏的看不出是哪里,但从废墟里残留的广告牌上,夏油杰勉强认出这里是涩谷。
天边升起太阳,清早的光线柔和而明亮。
不等他找到方向,闻声而来的人已经主动找了上来。
从半座坍塌废楼上,身着白色上衣的少年一跃而下。紧接着他身后浮现体型巨大的诅咒,威胁着咆哮不许人靠近。
两人站在同一水平在线对视,然后是诡异的几秒钟沉默。
下一秒乙骨忧太利落拔刀,他皱眉语气厌恶:“羂索,你居然还敢出现。”
那是十分真实的杀意,夏油杰听到熟悉的名字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回头看去,但很快明白羂索是在喊他。
而这时乙骨也快速攻来,表情严肃而愤怒:“从他的身体里离开!”
一边从容应付的同时,夏油杰又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那个脑子……就是羂索啊,所以他占据了我的身体?”
这样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夏油杰看到乙骨愣了一下。但很快后者反倒是更加愤怒,压低声音威胁:“别企图伪装他。”
“我伪装我?”夏油杰十分纳闷,“听我解释——”
很显然愤怒容易冲昏理智,而同样身为特级咒术师的乙骨忧太,也并没有那样容易制服、然后坐下来好好聊聊。
两人结结实实打了半天,直到周围本就破败的废墟,露出一个个见泥土的深坑来。
或许是总留一线的战斗方式、又或者是那双眼睛中没有杀意,乙骨忧太渐渐冷静下来,然后拉开距离:“别想着逃跑,无论你跑去哪里,我都会追杀你直到尽头。”
“很有气势的发言。”夏油杰将手一摊,“所以能说了吗,这个世界——还是虚假的吗。”
熟悉的话让乙骨露出沉思的表情,他的脸色变得复杂,但并没有开口回答。
夏油杰也并不着急,只是清清嗓子说道:“啊……还是不相信我吗。”
说完他又举例了几件只有两人知道的事情,乙骨忧太一直半信半疑,直到最后才突然颓废的垮下肩膀。
“我们失败了。”他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脸上尽是疲惫,“不过我很庆幸你能夺回身体。”
按照乙骨忧太的说法,夏油杰也得知羂索曾寄宿他的身体,而且加上它能读取记忆,所以前者才一直怀疑。
两人短暂的交谈,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疲惫。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油杰又绕回一开始的问题,他摸着下巴半开玩笑似得问了句,“该不会世界真是毁灭了吧。”
乙骨忧太没有回答,他的沉默让夏油杰生出不好的念头:“不会吧……其他人呢?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会让你露出这样手足无措的表情?”
苦笑一声的少年强打起精神,随后示意身边人跟随:“这件事有些……说来话长。”
在前面带路的乙骨收起刀,好像在斟酌应该怎么解释,良久之后他抛出一个问题:“你听说过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吗。”
“千年前的那个诅咒之王?”夏油杰想起一些,“是他残留在世上的咒物带来的影响?”
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可是倾尽当代所有术师之力,才勉强将其杀死。
但他留下的身躯不灭,二十根手指各自分散,成为了特级咒物。
乙骨忧太点了点头,随后又犹豫着开口:“是比那还要严重的事情,两面宿傩复活了,他重新降临这个世上。”
这下沉默的换作夏油杰了,他扯了扯嘴角:“这是羂索的阴谋?”
“可以这样理解。”
如果是诅咒之王现世,那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没有应对的方法吗。”夏油杰紧皱着眉,“现代也有不少优秀的术师,难道大家都没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