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方育林心动了,但余霜就站在他旁边,冷声说:“上次拿钱的后果你忘记了?怎么还敢信他们。”
方育林躁动的心又冷了下来,他咬了咬牙,无视诱惑继续打字: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来不来?
后面无论商应叙是什么说辞,对面都不肯松口了。
陌生号码:我只给你半个小时!
商应叙皱紧眉头,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方育林的态度中嗅出了某种令人不安的讯息。
方可颂说:“他把我当傻子吗?不要就不要,难道我还能因为一封信去涉险?”
他像是努力说服自己一样,低声说:“这封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丢掉手机,不再看上面的信息。
但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打不起来精神,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距离半个小时的时间越近,他就表现得越焦虑。
最后罗筠敲了敲他的房门,对他说:“你想去就去吧,我们会做好所有准备的。”
“……嗯。”方可颂窝在床上,搓了搓手机的边缘,他表现的好像非常不在意,但眼睛和鼻尖都是红红的。
罗筠过来抱住他,笑着说:“偷偷哭了吗?”
“我没有!”方可颂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他言不由衷地说:“我不想知道她给我写了什么……我就是想知道那封信是真的还是假的。”
罗筠看着他不断眨动、企图掩藏情绪的眼睛,或许他不知道自己失落的有多么明显,连带着他们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他说:“好,那我们就去看看那封信是真的还是假的吧。”
在找余霜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也在不断地搜集整理关于“系统”的信息,确实也获取到了不少资料,得出了一些推论,并且在方可颂那里得到了验证。
“系统”大概率是一个以脑电波为媒介活动的生物——姑且称之为生物吧——它对其他人进行影响的途径暂且无法得知,极有可能是某种精神干扰,但效果有限,并且现在正在逐渐衰弱,除此之外,它还可以通过影响人的思想来影响人的生理机能。
不过,这样的影响是有限制的,目前看来是距离的限制——余霜之前之所以能够隐匿行踪就是因为可以改变周围人的认知,并且有意识地躲避着摄像头,但还是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于是他们才能间断地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余霜。
而上几次方可颂出事的时候,他们都在周围看见了疑似余霜的身影。
这次想要让方可颂单独去下城区估计也是为了消除他们四个人的“爱意值”对他形成的保护。
总的来说,单纯的余霜并不能造成什么太大的威胁,具有特殊能力的“系统”才是最大的威胁,是一定要捕获的。
为了捕获它,商应叙他们投资了一座实验室,专门进行这种生物的研究,并做了无数次的实验,制定出一个可能有效的方案。
现在正是检验这个方案最好的机会。
但检验方案抓住余霜和它背后的系统是次级重要的,他们仍然以方可颂的安全为最主要的目标。
方可颂找了个借口跟方育林拖延时间。方育林几乎是秒回,他恶狠狠地威胁方可颂最好不要耍花样,要是去晚了就会把信撕掉。
方可颂更加恶狠狠地说,要是他敢把信撕掉,他就让罗筠把他枪毙了!
方育林虽然知道检察官是不能随便开枪的,但鉴于罗筠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风评又差的离谱,最后还是有点怂了,没什么威慑力地放了句狠话就没再吭声了。
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找来了应急团队并完成布置,除了这些,方可颂身上也需要有一些防御措施。
罗筠将自己的配枪交给方可颂,为了让他真正需要使用的时候不至于抓瞎,罗筠带他去射击馆简单地教了一下怎么用枪。
他周围围着的都是场馆内最专业的设计射击教练,不过要是论专业肯定谁都比不过罗筠。于是最后还是罗筠手把手地教他。
方可颂虽然已经见过罗筠用过很多次了,但自己上手摸还是第一次,罗筠站在他的身后,手扶着他的胳膊,详细地跟他讲解射击的姿势和一些要点。
方可颂带着护目镜直视前方,手紧张地握着枪,在罗筠的命令中战战兢兢地开了一枪。
很不意外地歪把了,方可颂撇了撇嘴。
旁边的射击教练也没有走,其实他第一眼看见方可颂的时候就想要来教他的,奈何他身边居然自带了一个射击高手,出于某种竞争意识他留在原地看了全程,不得不承认罗筠的射击手法和叫人的手法都是非常专业的。
看到方可颂露出失落的表情,他赶紧说:“作为新手已经很好了,很多新手第一枪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您好歹射的是在靶子边上。”
方可颂闻言,立马转头看向他,柔软的唇角翘起来:“真的吗?”
“真的呀。”射击教练感觉被会心一击,忍不住往他身边靠近了一点,他看了罗筠一眼:“你朋友自己也需要玩的吧,不然我来教你?”
“不用了。”没等方可颂说话,罗筠就已经开口拒绝了,他眉眼锋利,扫过来的瞬间有种让人胆寒的压迫感。他低声对方可颂说:“我们的时间有限,你只需要简单的掌握如何使用就好,不用精练,如果你想要仔细学的话,下次我再来教你。”
方可颂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看射击教练。
刚好射击馆里又来了新的客人,射击教练只好讪讪地走了。
接下来方可颂又试了几次,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靶子的周围描边,但好歹并没有歪的太离谱,最好的一次是中了一个九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