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仓促之间,也看到了姜灿灿,两个人的视线,有短暂的相撞,很快她就被怒不可遏的杜如海拖了出去。姜灿灿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进了病房。她的脸刚做了手术,半边脸还缠着纱布,看起来有点古怪瘆人。靳擎屿掀了掀眼皮,并不愿意理会她,姜灿灿自己说:“擎屿哥,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救姐姐,受了这么重的伤,姐姐她真没来看你?”“你有病?”纱布包着,靳擎屿看不到姜灿灿的表情,但这并不影响他骂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滚。”姜灿灿不但不走,还拉了个凳子,在靳擎屿面前坐了下来,她说:“谢谢擎屿哥帮我请医生,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恢复以后可能比以前还要好一点,到时候擎屿哥一定会有惊喜的。”“姜灿灿,接下来你说的,最好是我想知道的。”靳擎屿有点厌烦地打断了姜灿灿的话。惊喜?姜灿灿的脸,本就是他毁的,姜灿灿整成什么样,他根本就不在意,比起这个来,他更想知道杳杳的下落。姜灿灿目光闪烁,她说:“其实我就想到了一点,当时带走阿姨的,是…”她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清脆的敲门声,门口站着的人,赫然是靳漫川。靳擎屿使了个眼色,示意姜灿灿闭嘴,靳漫川很快就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拎着一个廉价的果篮,里面的香蕉都因为放得太久蔫了,提着这东西来,根本就不是探病,而是挑衅。果篮放在靳擎屿面前,靳漫川用挑剔的视线,打量了姜灿灿一眼:“长辈来了都不知道让座,一点教养都没有,怪不得进不了靳家的门,只能养在外面。”姜灿灿神色僵硬,还是起身站到了一边,靳漫川直接在她坐过的位置坐了下来,看向姜灿灿,还是不满:“杵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我送你走?”姜灿灿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出了病房,靳漫川这才冲着靳擎屿道:“看你这样,也活不了几天了吧?与其占着位置,不如赶紧把工作都交给言洲,这样也能一身轻松地去死不是?”“恐怕让你失望了,我这人就是命大,你和靳言洲都死了,我也死不了。”靳擎屿冷哼一声,一点也不觉得靳漫川张嘴咒他去死有什么问题。当年他要回到靳家的时候,靳漫川私底下可不止一次给他下手,要不是最后捅到了老爷子那里,被老爷子压了下去,只怕靳漫川还是不会消停。靳擎屿知道,靳漫川恨他,他也不待见靳漫川。靳漫川又说:“牙尖嘴利,因为你自己的事,已经影响到了整个集团,我这次来是代表集团董事会来的,董事会并不需要一个空占着位子,连公司都去不了的总经理。”“所以你想罢免我,借着董事会的名义?”靳擎屿说,“那你们就堂堂正正的开会,开给我看,靳漫川,我警告你,少对着我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我在靳氏的根基,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靳漫川眼睛里闪过几分戾气,他看着靳擎屿苍白到极点的脸,最后只是冷哼:“靳擎屿,你怎么还不死?”靳擎屿挑眉:“没别的事了?如果你是单纯想诅咒我,不如找个寺庙去上两柱香,说不定真有用。”靳漫川没从靳擎屿这里,讨到什么好,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摔门离开,靳擎屿这才叫来了许特助:“去查查靳氏最近出了什么事,或者靳言洲做了什么?”他现在重伤未愈,靳言洲完全能不声不响地夺权,靳漫川偏跑来挑衅,只能证明一件事,他急于把自己弄走,是想掩盖什么。许特助走后,姜灿灿也没有再回来,病房里忽然就陷入了安静。而此时,地下车库,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里,靳漫川和姜灿灿坐在后座。姜灿灿问:“不知道靳先生找我所为何事?”她看着靳漫川的脸,又或者是看着这辆奔驰,眼睛里闪过些许的惶恐。靳漫川并没有错过,她一闪而过的情绪,他说:“姜灿灿,我知道,这些年,你拿什么在威胁擎屿,可你也看出来了对吧,他现在已经不受你掌控了,你觉得同一个理由,你还能钓他多久?”姜灿灿心底微冷,她眼睛里的惶恐更甚,手按住车门的把手,试图逃跑。靳漫川又说:“冷静,我如果真要做什么,大可以无声无息地去做,没必要大费周章地叫你过来。”甚至为了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善些,靳漫川还牵了牵嘴角,挤出来一个和善的笑。落在姜灿灿眼里,反而让姜灿灿觉得又惊惧几分。姜灿灿问:“靳先生需要我做什么?”“还不算太笨。”靳漫川说,他压低了声音,在姜灿灿耳边耳语两句,最后才道,“我知道,你心里有靳擎屿那个孽障,不过什么情啊爱啊,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算不了什么,你说呢?”姜灿灿缠着纱布的脸上,又闪过了几分不安,她确实没办法拒绝靳漫川,对方既然把她叫到车上,就是有恃无恐,她一旦摇头,接下来还有没有命活,都还是未知数。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车门打开的时候,靳漫川说:“去吧,把这辆车的信息告诉他就是。”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姜灿灿的双腿,还有一点不受控制的发抖。当年她就是亲眼看到,这辆车子,带走了靳擎屿的母亲,现在靳漫川毫不避讳地让她把这件事告诉靳擎屿,分明已经有了别的打算。姜灿灿再回病房的时候,特地找了一家私家菜馆,打包了一份清淡的午餐。病房里只有靳擎屿,他端着电脑查看着什么,姜灿灿瞥到了一点,是一段监控画面。看到她来,靳擎屿直接把电脑扣了过去。姜灿灿说:“擎屿哥,我刚才特地下去给你买了饭,你先来用点吧。”靳擎屿瞥她一眼:“我在你嘴里,只想听到那一件事。”姜灿灿开打包盒的动作顿了一下,才说:“擎屿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你知道的,我无依无靠,真遇到什么事,我爸他根本不会管我,我害怕…如果你答应,继续护着我,我就…”“姜灿灿,你还得寸进尺?”靳擎屿问。姜灿灿目光又轻微的闪烁了一下,她还是坚定道:“我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吧。”长久的沉默以后,靳擎屿说:“等会自己去找许特助,他会安排。”姜灿灿这才道:“那天我看到伯母上了一辆奔驰,车牌号后四位,是0716,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靳擎屿知道,姜灿灿指的是什么,有一天,他母亲一夜未归,回来以后,身体就渐渐地变得羸弱,母亲什么也不说,也不去医院检查,再后来,直到母亲去世,她才看到了母亲手腕上有一个针孔,针眼很粗,根本就不是医院里,会给病人用的针。在那之前,正好是韩卉发现了母亲的存在,找上门后不久,靳擎屿一直都怀疑韩卉,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姜灿灿看到靳擎屿沉思,她又说:“之前带走伯母的人,我好像也有点印象,不过恐怕见面以后,才能认出来。”这是在告诉靳擎屿,她还有用。靳擎屿没多说什么,只是打发了姜灿灿出去。姜灿灿从病房里离开,就找上了许特助,许特助早就得了靳擎屿的吩咐,直接给了姜灿灿一串钥匙。姜灿灿认得,那是雅荷景园的钥匙。靳擎屿刚回靳家的时候,就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许特助再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靳擎屿一脸沉思的模样,他想了想,还是说:“靳总,您这是又和姜秘书…”前脚还让他找太太,后脚他自己又把房子给了姜灿灿住,许特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暂时的,杳杳回来之前,我会处理好一切。”靳擎屿说。许特助欲言又止,看着靳擎屿凝重的神色,总归没再提靳总的私事,他说:“之前您吩咐的事,打听过了,言洲总已经有几天没去过公司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次您父亲恐怕是担忧您忽然回来,会趁这个时间对言洲总不利,所以才着急来找您麻烦。”靳擎屿嗤笑,并不觉得奇怪,靳漫川也就会做这些了。害怕董事会找靳言洲麻烦,先把问题往他身上引。不过…靳言洲这几年,处心积虑要与他争,现在这样对他有利的时机,还有别的事能绊住他脚步吗?靳擎屿说:“杳杳的事,暂时搁置一下,帮我查一下这个车牌号,还有,弄清楚靳言洲的去向。”杳杳如果执意不见他,就算查到了对方的去向,以他现在的情况,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先把这些事处理好。等他的伤好了,也好亲自去把杳杳找回来。想了想,靳擎屿又说:“找人盯着姜灿灿,别让她再舞到杳杳跟前去。”:()雨夜你陪白月光,我让位后你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