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夏也不打算隐瞒,老老实实地开了口:“知禹是为救我受的抢伤,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她语气平稳,但字里行间仍掩饰不住那一段惊险记忆带来的颤动。
一听到“抢伤”这个词,萧家所有人脸色都变了,饭桌上仿佛有一块石头落进了深水,掀起层层涟漪。
萧老爷子还没开口,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的萧振武却紧跟着问了一句,眼神紧盯着阮初夏:“伤在哪儿?”
这个问题让屋子里的气氛再次沉到了极点。
“这……”
阮初夏微微一愣,低下头搓了搓手,有些为难。
手不自觉地扯住了裙边,她犹豫了一下,声音低低地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不愿意说实话,而是心里没底,不知道说出真相之后,场面会多难收场。
一边是家人追问真相,一边是爱人身负旧伤,她不愿撕开伤口,又不能撒谎隐瞒。
萧知禹显然也看出了她的难处。
察觉到她的不安,他主动替她解围,语气虽然平静但不容反驳:“我都说了没事了,你们干嘛还要问这么多?”
话音未落,只见“啪!”
的一声清脆响动划破空气,惊得屋内几人都吓了一跳。
萧老爷子脸色一沉,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一双眼瞪得滚圆:“什么叫我们问多了?”
他怒气难掩,一字一句质问着:“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连个消息都没传回来!”
他语气里透着一股压抑许久的恼火,情绪一下冲了上来,怒声反问:“现在问问都不行了?”
“是不是翅膀硬了?”
这句话几乎是压在齿间吐出来的。
屋内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连风仿佛都不再敢吹进来了。
萧知禹脸上浮现出一脸的无奈神色,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唉。”
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助。
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是委屈还是愧疚。
就在这时,阮初夏轻声细语地接过了话头,她一边轻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一边柔声说道:“爷爷,您别生气,知禹没第一时间告诉您,是怕您知道了担心。”
她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温柔,也有掩饰不住的坚定,仿佛是在替萧知禹解释。
老爷子听了她的话,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些,脸色也不像之前那样凝重,眉头松了松。
他语气稍微柔和地问道:“那你到底伤到了哪里?”
虽然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严厉,可语气中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事已至此,瞒也瞒不住了。
阮初夏抿了抿嘴唇,像是在鼓足勇气,小声回答道:“左胸口和小腹。”
她说得很轻,仿佛连自己都不忍心重复那两个词。
“小腹?”
萧振武猛地提高了声音,语调瞬间紧张起来。
他和老爷子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听闻这个位置,几乎立刻明白了伤情的严重性。
那一瞬间,两人都意识到,那可是至关重要的地方!
如果伤得太重,那可是关乎传宗接代的大事啊!
想到这里,萧振武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猛地站起来,语气严厉地说:“你跟我去书房一趟。”
此刻饭桌上还有两位女性,有些事情实在不便当着她们的面问出口。